死死盯着她,像是要随时扑上来把她撕碎吞下去一般。
院子里一静下来,书亦茗的咳嗽声就愈发清晰。
就在这阵阵揪心的咳嗽声中,尹娇娇神智回笼,她拧了下眉,转身对那个单薄的身影道:“你回屋罢,这里交给我就好。”
书亦茗根本说不出话,只一边咳一边摆手。
尹娇娇又道:“放心,我能处理好。”
书亦茗还是没动。
看他几乎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尹娇娇那火蹭一下又蹿了上来。
她好不容易才给书亦茗养得
好一点,又被书二郎媳妇这杀千刀的混蛋给毁了!
今天要放过她,她就不姓尹!
“蓉儿,”尹娇娇冲已经止了哭声的书蓉道:“扶大哥回屋,你也回屋里去。”
院子里的村人这会儿子回过神来也开始劝书亦茗。
书蓉脸上挂着泪,眼里闪着泪光,点了点头,上前就要扶大哥。
书亦茗咬牙道:“不、不用。”
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个毒妇。
书亦茗有多执拗,尹娇娇比谁都清楚。
书蓉拉着大哥的衣角,可大哥压根不走,她只能求助地看向娇娇姐。
尹娇娇深吸一口气,忍着那股揪心对书蓉道:“蓉儿去屋里把大哥的帽子和围巾拿来。”
书蓉应了声好,立马转身跑回屋。
她动作很快,一回屋就找到了帽子和围巾,转身又朝外跑,边跑边对弟弟道:“没事的,你就在屋里别怕……”
看着书亦茗戴好帽子围巾——虽然也顶不了多大用,尹娇娇这才再次看向书二郎媳妇。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书二郎媳妇衣服头发都结了冰,她冻得牙都在打颤,见尹娇娇又不怀好意地看过来,她本能地往后挪了挪,哆哆嗦嗦道:“你、你还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杀她?
就她这种渣滓,她怕脏了自己的手!
尹娇娇鄙夷地勾了勾嘴角,没理她,转头看向村正和众人:“今日要不是各位叔伯们帮忙,只怕这个冬天我们都要因为没吃的熬不过去了。”
书家什么情况,村里人都一清二楚,书二郎媳妇平日里嘴巴毒爱惹是非本就很招人厌,现在又半夜来偷东西,可把众人恶心坏了,他们上林村,多好的地儿,都被这恶毒婆娘给带累了!
听娇娇这么说,村人一边对书二郎媳妇咬牙切齿,一边同情茗哥儿兄妹们又遭罪,一边道:“本就是邻里乡亲的,互帮互助也是应当,书二媳妇今儿太也过分,定要严惩!”
还有人道:“书二人呢?他媳妇这般作乱,他哪去了?还是个男人吗?”
众人正嚷嚷着,院外传来一声:“书二在这儿呢!”
说着,大成便大步走过来,把拎小鸡子一样拎着的书二郎直接扔到了众人面前:
“我刚
要上他家去,发现院墙外一道脚印,就顺着找过去,这混蛋正躲在草垛后面呢!我就给拎过来了!”
众人这才明白,这是两人一块来偷的。
书二郎本就对偷盗这种事有点心虚,是以翻墙的活就交给了他媳妇,他在外面接应放风,结果他媳妇刚翻进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喊打声,他吓得转身就跑了。
在村人都赶来后,他更是不敢接近院子,也不敢回家,就躲着,结果被身强体壮的大成抓了个正着。
一看媳妇这惨样,书二郎眼睛立马红了,冲书亦茗大声道:“茗哥儿,你咋这么狠的心!她怎么说也是你婶子啊!”
尹娇娇一听他这不要脸的话就蹿火,刚要开口……
“不是了。”
书亦茗略沙哑的嗓音从寒风里飘来,声音虽不大,却格外清晰。
书亦茗好容易止住咳,走上前,用他那单薄的身子稍稍把娇娇挡着,看向书二郎道:“早就不是了,你,和她,以及你们家,和我,和我们家,早就没关系了,我们画过押,立过字据的,村正,还有在场的叔伯们,都可作证!”
话到最后,那清冷中,带上了几分森寒。
书二郎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书亦茗看也不看他,冲村正和众位相亲拱手:“今儿非是我们不依不饶,她先是恐吓我妹落水在前,入户偷盗在户,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她竟偷到村人头上,实为祸害,定要严惩才是!否则,咱们村子,恐难安宁。”
这话一出,村人们都拧起了眉。
书蓉落水的事,满村皆知,当时只当是小孩子脚下不稳定不小心掉下去的,原来却是书二郎媳妇干的好事,这么冷的天,这么小的孩子,她这是要害书蓉的命啊!如此歹毒的心肠,简直令人发指!
再者,书二郎和他媳妇,今儿敢偷茗哥儿家,明儿就敢偷他们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怎么能行?
这两件事加起来,就是谋财害命,谁知道他们哪天会不会突然丧心病狂,做出更可怕的事?
不少村人还去打量尹娇娇。
当初,书二郎媳妇可是肆无忌惮绑了娇娇要把她卖进狼窝的,这么没有人性的东西,早处置了早安心,否则连年也过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