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生下孩子没多久,皇后也有了身孕。
皇后入宫多年,一直没有身孕,谁知……
对于皇后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不管后宫有多少孩子,有多少后妃,唯有皇后是正统,皇后所出才是嫡子,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太子之位。
唯有太子,方有机会继承皇位。
关雎宫。
“娘娘?”婢女玉婵上前行礼,旋即将披肩轻轻覆在主子身上,“别看了,皇上今儿不会过来,皇后娘娘有孕,乃是后宫天大的喜事,所以……”
绝世容颜,嫣然一笑,音色清灵如同玉珠落盘,“我知道他不会来,不管他会不会来,这天依旧会亮,日子依旧是这样过的。他是君,我是妾。从入宫的那一日起,我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娘娘?”玉婵皱眉。
“我只是习惯了站一站,总觉得这样,能对得起自己,好似也只有这样,证明自己是有血有肉的,跟宫里那些人不一样。”她轻抚着小腹,敛眸往寝殿走去。
后宫无嗣,终也不是好事。
皇后有孕,宫内连庆三日,当日关氏怀上皇长子,也没有这样热闹过。可见,这宫里的女人,并非全是母凭子贵,也有子凭母贵的。
宴席上,南妃娘娘因病未能入席。
而关胜雪,则一个人静静的坐了很久,只觉得到处都是嘲讽的眼神,嘲讽的笑容。皇长子抵不过,皇后腹中还没出世的嫡子!
葡萄之事,与皇后有关,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因为皇后……始终是皇后!
对宫里的厌恶,对这些人的厌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关胜雪觉得这宫里真是没一个好人,最后她是喝醉在酒席上,被底下人搀回去的。
但皇后的喜庆日子,也就是这么三日,从那以后,皇帝再也没有留宿过。
皇帝总是觉得亏欠了心爱的女人,可他并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与他越走越远。有些东西,沾染了情感之外的污秽,就会失去最初的模样。
尤其是在皇后诞下了薄云列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皇后仗着嫡子,稳坐东宫之位,再也不把关氏和关雎宫放在眼里。
甚至在帝王出征时,对关氏下手。
侍卫半夜闯入寝殿的时候,关胜雪正睡着,被惊醒的时候已然被摁在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关胜雪面色惨白,浑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本宫是后妃,你们敢……”
所幸孩子交由乳母带着,否则怕是要惊着孩子。“皇后娘娘有旨,关氏与侍卫私通,罪证确凿,理该宫规处置!”为首的是凤仪宫的太监总管,如今正眦目欲裂的瞪着她。眸中,杀气腾然。
“本宫没做过的事情,皇后娘娘为何要污蔑本宫?”关胜雪不服,她已经尽量让自己保持安静,躲在这一隅之地,护住幼子平安,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她?
就因为她是皇长子的母亲?
到了这一刻,关胜雪的脑子也变得清楚起来,若自己死了,儿子必定也难逃毒手,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吃人的老虎。
“这是在侍卫房中搜出来的!”太监总管将贴身的衣物,以及一块玉佩往关胜雪身上砸去,“所有人都证实,这是娘娘您的东西!皇后娘娘宽仁大度,不愿此事大肆宣扬,所以呢……”
有小太监快速托着一个盘子上前,上头摆着两样东西。
“一杯毒酒,一条白绫。且看娘娘您选哪样,自个好好上路,免得连累了身边的人!”太监总管手持拂尘,居高临下的吐着低狠的字眼。
“本宫没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关胜雪挣扎着,“本宫的父亲是太师,兄长是礼部侍郎,你们敢动本宫,就不怕本宫的父亲找你们算账吗?”
“算账?”太监总管笑靥寒凉,“怕是不能了!若是后宫出了污秽之事,皇家只会尽量去遮掩,饶是老太师和侍郎大人追究起来,又能大得过皇家的声誉去吗?娘娘,您太天真了!”
关胜雪面白如纸,“不!不,本宫不……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搭把手,送雪妃娘娘上路?”太监总管厉喝,身边的小太监一拥而上,快速摁住了关宿雪,捏起毒酒就准备往她的嘴里灌。
外头赫然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大批的侍卫涌入。
“住手!”
关胜雪满脸是泪,已然哭花了脸。
“咳咳咳……”南妃不断的咳嗽着,“玉婵,去、去把……咳咳咳,把雪妃娘娘扶起来!”
“南妃娘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太监总管自恃领了皇后的懿旨,预备耀武扬威,这会被突然打脸,自然将浑身的刺都立了起来。
玉婵扶起关宿雪,将其安置在一旁,俄而怒喝,“放肆!见着娘娘还不行礼,你这是要犯上吗?”
太监总管面色一紧,旋即行了礼。
总不好叫人落了把柄,回头还是自己理亏。
皇后之前就说过,不动关雎宫,是因为皇帝太过宠爱关雎宫那位,若然动了她,万一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只怕皇帝回来会闹出大祸来。
“娘娘,咱们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