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黑着脸,“他先打我的!”
“不可理喻!”李长玄甩开她的手,“沈郅、薄钰,我们走!”
“李长玄,我是公主!”阿娜跳脚。
李长玄素来恭谦有礼,若不是气急了,不会一扫儒雅之风,“公主仗势欺人,昨儿来讨要文房四宝,今儿又要亲自教学,闹得我这南苑阁不得安生,既如此不讲道理,那咱也就没什么礼数可说。”
“李长玄,你、你……”阿娜咬咬牙,竟是说不出话来。
瞧着李长玄拽着两个孩子离开,阿娜又气又恼,一鞭子甩在桌案上,生生磕去了一块桌角,真是不识抬举!
“公主?”安格轻叹,“您是喜欢少傅大人吗?”
阿娜一愣,“我喜欢他?我就是想欺负他而已,谁让他偷我梯子?”
“梯子不是少傅大人搬走的。”安格撇撇嘴,“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阿娜咬着后槽牙,“你哪国的?”
“公主,咱得讲道理。”安格瞧着被鞭子甩坏的桌角,忽然抽出袖子里的镜子,“少傅大人温文儒雅,公主,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
阿娜愣了愣,瞧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眨了眨眼睛,“瀛国第一美人!”
安格,“……”
“你什么意思?”阿娜问。
“公主,咱能冷静冷静吗?”安格问,扯着阿娜往外走,“咱若是对少傅大人有心,您这样会把他逼走的,这儿的男子和咱们瀛国的男子不一样,咱们瀛国会为心爱的女子来一场决斗,可这儿的……”
不喜欢泼妇!
阿娜挠挠头,“会跑?可我是公主,大家都得喜欢我!”
安格哭笑不得,“可这不是瀛国啊!”
“我就是觉得,这李长玄挺好玩的。”阿娜寻思着,难道自己真的对李长玄有意?
思来想去,这李长玄生得一表人才,往跟前这么一站,比瀛国那些臭男人好多了,尤其是他一开口就是那些……反正是她听不懂的东西。
父王说,男人光靠一身蛮力是不够的,得用脑子。
懂得用脑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所以这李长玄,应该就属于父王口中,会动脑子的人吧?
皇帝感念她救了步棠,于是许了她自由出入宫禁,并且将李长玄调拨归她差遣,这是为什么,李长玄由着她肆意胡闹,也没有将她赶出南苑阁的缘故。
有皇命压着呢!
“公主,不是心甘情愿的,终究不太好!”安格劝慰,“听说他们这里的男子,都格外的倔强,瞧着表面笑嘻嘻的,其实骨子里就跟、跟驴一样。”
“为什么要跟驴一样呢?”阿娜问。
安格张了张嘴,“要不,跟骆驼一样?”
阿娜,“倔骆驼?”
“逼急了,怕是要跑。”安格说。
阿娜扯了扯唇角,“他们的皇帝压着,他敢!”
“公主,万一逼死了呢?”安格问。
阿娜瞪大眼睛,“七尺男儿,还能一脖子吊死不成?就他那高个子,也不怕撞着房梁?”她偏不信这个邪,这李长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能有勇气吊死?
书房内。
李长玄面色铁青,“我让人通知了黍侍卫来接,你们先回去!这南苑阁被阿娜公主闹得乌烟瘴气,真是……不幸啊!”
“少傅腹有诗书,知天文地理,又深谙兵书兵法,为什么不拿来对付公主?”沈郅问。
“她是个女子!”李长玄道,“好男不跟女斗!”
“可她不是个寻常女子!”沈郅又道,“她是瀛国的公主,是来和亲的。”
薄钰摇头,“修正一句,是来联姻的!和亲和联姻可不一样,和亲那是送嫁,但是联姻嘛……也可能是招驸马。”
李长玄瞧着眼前的两个小不点,“你们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少傅的终身大事。”薄钰笑嘻嘻的咧着嘴,“少傅,你完蛋了!”
李长玄挑眉瞧着这两个小不点,年纪不大,懂得倒是不少。
“我听说瀛国的女子最不服输,是以此前误会少傅偷了梯子,所以处处针对少傅,连皇上跟前都去得了皇命,所以此番……少傅怕是在劫难逃!”沈郅负手而立,“依我看,少傅不如服个软。”
“服软?”李长玄拂袖落座,“我李长玄身无长物,何德何能,能入公主的眼?你们莫要胡说,待会黍侍卫就会来接你们,你们乖乖待着,一会……”
房门大开,阿娜大大咧咧的进门。
薄钰慌忙拽着沈郅走到一旁,“小心她的鞭子。”
“李长玄,我决定跟你谈谈!”阿娜将鞭子“啪”的往李长玄的案头一搁,动静甚大。
李长玄手一松,书册差点掉下来,所幸被他快速接住,“谈、谈什么?公主与下官有什么可谈的?”
“我……”阿娜想了想,似乎真的没什么可谈的,“借你的书看看!”
李长玄摇头,“不借!”
这里的书册都是他的命根子,借给这个刁蛮公主,回头就得一把火进了柴灶,不借!打死也不借!
阿娜没想到李长玄回答得这么痛快,一时半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