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太闲?
这帮孩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轻叹一声,李长玄背过身离开,“罢了,不与你们计较,记得千万不要再爬墙了,今儿早些回去,说不定能在门口遇见皇上,顺带捎他一把!”
薄钰与沈郅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不是李长玄故意,今儿刻意放了早,还在如今有阿左阿右跟着,春秀便也无需跑来跑去的。
上了车,薄钰有些担虑,“若是皇伯伯还堵在门口怎么办?”
“那咱们就从后门进去。”沈郅道。
薄钰点点头,“好主意。”
车子行到半道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忽然砰的一声响,整个车子骤然倾斜,若不是阿左阿右齐力推着,当下稳住了车子,只怕里头两个小的,要摔得鼻青脸肿。
“怎么样?”薄钰忙问。
沈郅磕着肩膀,疼得有些厉害,却还是一把拽住了薄钰的手,咬着牙道,“出去再说!”
从车内出来,沈郅面色发白。
薄钰面黑如墨,“怎么回事?”
“车轴断了!”车夫跪地,吓出一身冷汗。
这可是离王殿下的专用车辇,每隔半月就得检修一次,是以断然不会有问题。上次检修距进才短短数日,车轴怎么可能无端断裂?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
“公子小心。”阿左阿右当即护住两个孩子,眸光锐利的环顾四周。
薄钰心惊,一把握住了沈郅的手,“来人!”
随行的十数名侍卫,当即围拢上来,将两个孩子围在中央,谨慎的防备着周遭。因着离王府的马车颇为华丽,走在大街上太过注目,是以他们走的都是僻静处。
如今王爷住在问柳山庄,沿着护城河的柳堤走,路径平稳又能避暑,是最近最舒服的一条路。
这柳堤原就人少,眼下前后无人,一侧是护城河,杨柳成荫,一侧则是一户户人家的外墙,没有门户对开。
风吹柳枝摇曳,四下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沈郅眉心微蹙,下意识的抚上脖颈处的物件。
薄钰回眸,正好看到沈郅这个动作,当下明白了沈郅的意思,一张脸愈发黑沉,更是紧紧握住了沈郅的手,谨慎至极的环顾四周。
忽然间,风卷残叶飞,水中猛地窜出不少黑衣人,齐刷刷直扑包围圈内的两个孩子。
为首那人武功极好,由众人护着,锐利的眸盯紧了沈郅。
阿左阿右一人挟起一个孩子,撒腿就往前跑。上头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莫要恋战,护住孩子为上上之策,否则孩子若有损伤,拿他们是问。
黑衣人纵身一跃,快速落在阿左之前,伸手便冲着沈郅的脖颈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阿左当即推出一掌,未让黑衣人得逞。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面忽然骤动,竟又飞出一批黑衣人,这些人不似方才那一拨,一个个虽然难缠,却也手下留情。
眼下这波黑衣人,出手狠戾,全不留情。
阿左一边要护着沈郅,一边要出手迎敌,对付快速围拢上来的黑衣人,着实有些吃力。
薄钰急了,慌忙推开阿右,自身退到一名侍卫身边,“不要管我,去救沈郅,快!”
阿右一咬牙,飞身往前。
脖子骤然一紧,沈郅骇然,第一反应是伸手往回拽,然则对方力道极大,他哪里是对手。脖颈骤然刺痛,拴着青铜钥匙的链子被扯断,他娇嫩的脖子上,登时留下了清晰的血痕,隐隐有皮下血渗出。
“钥匙!我的钥匙!”沈郅吃痛的疾呼。
他这一声喊,所有的人就跟着了魔一般,直扑黑衣人手中的钥匙而去。
阿左趁机抱紧了沈郅,连退数步,和阿右汇合。
薄钰被侍卫围拢着,担虑的朝着这边观望,赫然大喊,“小心后边!”
阿左、阿右齐刷刷转身,反手推出一掌,然则下一刻,两人却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僵在了原地,定格在推手的姿势,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
阿左的手一松,沈郅跌落在地。
“沈郅!”薄钰喊着,推开了侍卫就往前冲。
沈郅爬起身,冷眼瞧着站在眼前的黑衣人。但见这人黑衣素裹,身段颀长,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光亮。
似乎察觉不妥,黑衣人忽然蹲下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沈郅,“你可以直视我的眼睛?”
沈郅心头差异,面上却不改颜色,“要杀便杀,少废话!休想拿我,威胁任何人。”
“竟然……”黑衣人眸色沉沉,冷不丁一记手刀下去。
沈郅还来不及喊出声来,身子已软瘫在他怀里。携起沈郅,黑衣人纵身一跃,快速消失在众人眼前,说时迟那时快,又有一名黑衣人应声而起,似乎是去追了。
“沈郅!”薄钰歇斯底里,死命推开了侍卫冲上来,“沈郅!把沈郅放下!”
黑衣人开始撤退,而阿左阿右还定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
收到消息的薄云岫,出动了所有的暗卫,连带着巡城司一道,翻查了所有长生门的暗哨明哨,生怕错漏半分,然则即便如此,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