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沈大夫又生气了?”黍离瞧着自家王爷略带无奈的模样,当即上前关心两句,“您悠着点,其实女人嘛,哄哄就好!”
薄云岫冷飕飕的瞟他两眼,“连女人都没有,还好意思教本王哄女人?”
黍离,“……”
底下人匆忙跑来,毕恭毕敬的行礼,“王爷,有人劫牢,府衙大牢里的陆归舟……”
还不等来人说完,薄云岫如箭离弦,直奔府衙大牢。
黑衣人包围了整个大牢,正在与大牢的守军厮杀,大批的军士正赶往府衙大牢,场面一度乱成一团。
“王爷!”府尹吓得不轻,“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王爷您可不能过去,王爷……”
亡命之徒又如何,他薄云岫什么没场面没见过,左不过……拽住身边的沈木兮,为了安全起见,他得护着她,免得待会见着陆归舟,她便耐不住性子往上冲。
“你干什么?”沈木兮可没他想的那么冲动,她又不蠢,已经是当娘的人,凡事总归念着家中稚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三思而行。除非是至亲,又或者挚爱,否则……
“放肆,哪有大夫……走得比本王还快?”话虽如此,却是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大步流星的朝着大牢走去。
府尹挠了挠脖子,有些发怔。
眼见着黑衣人快要闯入大牢,冷不丁又从屋顶上跳下了一拨人。然则这两拨人似乎并不对付,之前还是与军士交战的黑衣人,掉头就开始跟新加入的黑衣人厮杀。
沈木兮眨了眨眼睛,原以为自己看错了,愕然扭头望着薄云岫。
“傻了?”他问,转而无奈的轻叹,“看着吧,待会让你犯傻的事儿还多着呢!”
果不其然,陆归舟被人挟着出来,刀子架在脖颈上,惊得沈木兮身子僵直,不敢发出一声,生怕惊了对方。
瞧着沈木兮担心的模样,薄云岫面色沉沉,愈发将她拽到自己身边,就这么肩并肩的站着。若不是要循序渐进,此刻他便拦了她入怀,免得某些人日日惦记着。
“兮儿?”陆归舟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回廊下的沈木兮,“你莫过来,也莫担心,他们不是来杀我!”
“之前不是,但是现在……既然带不走你了,怕是得带走你的项上人头!”刀子的主人,音色冷戾的伏在他耳畔冷言,“都给我住手!”
一声令下,黑衣人分退两拨。
一波投鼠忌器,不敢近前。
一波围拢上前,将陆归舟包围在内。
陆归舟两手的手腕上拴着铁链,脖子上又架着明晃晃的刀,已然受制于人,不过神色却淡定得出奇,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木兮。看着她被薄云岫紧握着手腕,眼睛里的光渐渐晦暗。
“兮儿!”陆归舟轻唤。
沈木兮几欲上前,奈何薄云岫却是拦着不松手,“有话便说,听得见。”
“你……”陆归舟犹豫了半晌,“在担心我吗?”
“这些都是什么人?”沈木兮扯着嗓子,“他们……”
“一波是来抓我,一波是来救我,不知兮儿是想救我,还是想抓我?”临了,陆归舟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薄云岫,这才将视线转回沈木兮身上,“兮儿,我若死了……”
“你莫胡说!”沈木兮用力挣开薄云岫的手,手腕都被挣红了,可见她是真的急了,“陆大哥!”
陆归舟眉眼含笑,温柔如初,“你……真的在乎我吗?”
“你我相处七载,我心里怎么想,难道你不清楚?”沈木兮急了,“陆大哥,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是我的陆大哥,郅儿的陆叔叔。此番只要能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情义!”挟着陆归舟的黑衣人幽然开口,“你是沈木兮!来得正好。只要你能自己走过来,我便不杀陆归舟,如何?”
陆归舟面色陡沉,双手微微蜷握成拳。
“沈木兮,你别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薄云岫面黑如墨,刹那间目光霜冷,脑门上的无名火快速窜起,那股子咬牙切齿的狠戾,惊得周遭军士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黍离喉间滚动,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剑,生怕沈木兮真的往上冲,到时候王爷勃然大怒,非得真的宰了陆归舟,断她念想不可。
陆归舟一笑,“兮儿有此心,还能将我当成朋友,我陆归舟死亦足矣!兮儿,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以后也不会再让你有事。薄云岫做不到的,我来做;他做得到的,我亦可以做,你信我!”
黍离脊背发凉,这陆归舟真是个不怕死的,敢当着王爷的面说这些,没瞧见王爷这会都乌云盖顶,待会就要狂风暴雨?再说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人命了!
“你们别伤他,我过去便是!”沈木兮深吸一口气,若说这世上还有人非得盯着她不放,自然是长生门。长生门的人就算抓了她,也不会立刻杀了她,因为她身上的价值,还没彻底发挥。
薄云岫杀气腾腾的擒住沈木兮的手,“你敢过去,本王现在就让他死!本就是一帮逆贼,你竟还敢跟他纠缠,就不怕……”
“薄云岫!”沈木兮亦是恼怒。
他不懂,这些年她在湖里村是怎么过的,若不是师父和陆归舟,她与儿子会过得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