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棠所受是剑伤,与方才孙道贤所言一致,这是否意味着她是被薄云岫所伤,而关傲天……可能就在步棠手里。
只是,步棠为何要抓关傲天呢?
上楼,推门。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早已没了步棠的踪迹。
“小棠?”沈木兮愕然。
桌上摆着一张纸,是步棠所留:多谢,告辞!
大概是左手写的,字迹歪歪扭扭。
“人呢?”春秀忙问。
“走了!”沈木兮轻叹,心里太多的问题,没办法问个明白,只能下次再说。打从第一眼看到步棠,她心里就有所怀疑,隐约觉得眼熟。但因为步棠和陆归舟看似熟识,她便没有追根问底,只当是江湖侠女。
步棠来无影去无踪,好像藏着什么事,每每看她,眼神里总藏着一丝不忍,满满都是复杂之色。
“十殿阎罗?”沈木兮依稀记得,步棠提过这四个字。自己不曾行走江湖,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她清晰的记得,当时花老七听闻这四个字,脸上浮现的惊恐之色。
那应该,是很厉害的江湖门派或组织吧?
关傲天真的在步棠手里?
今儿的薄云岫,似乎是在刻意等她,她一回来便看见他坐在花廊里,而黍离则远远的站着。
阿落当即行礼,快速退下。
沈木兮有些心虚,生怕收留步棠的事情被人捅到了薄云岫这里,万一这厮要追究,窝藏朝廷钦犯,其罪不小,她委实担当不起。
“王爷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沈木兮试图转移话题。
“本王是刻意在等你!”薄云岫剜她一眼,周身冷戾。
这一眼,让她止不住心肝直颤,上次差点踢坏他的子孙根,莫非他要秋后算账?想着上次是他轻薄在先,沈木兮又直起了腰杆,“王爷这是何意?”
“自己看!”他伸手将一张帖子递给她。
沈木兮仲怔,慎慎的接过,却是帝王给的一张邀请帖,上头写的是两日后赏荷宫宴,请沈木兮入宫赴宴。
可她只是个大夫,非皇亲非贵族,按理说这种宫宴皆是命妇所赴,与后宫的妃嫔共同赏玩,怎么着都轮不着她这个草头大夫。何况这种后宫宴席,往往是太后或者皇后主持,皇帝是不会插手的。眼下却是皇帝给的请帖……颇有些此地无银的感觉。
沈木兮目光灼灼的盯着薄云岫,“王爷,这真的是皇上……”
“爱去不去!”薄云岫起身就走。
她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走得这么快,还敢说心里没鬼?然则皇帝给的请帖,就等同于圣旨,不去便是抗旨不遵。
薄云岫这是给她出了道难题!
既没收了皇帝给她的令牌,又给她一道皇帝的请帖,打量着是要让她去找他,求他带她入宫??
一声叹,沈木兮只觉得头疼,收了帖子便朝着后院的药庐走去。
炼丹炉业已发生了变化,内里的猫血已腥臭难挡,隐约可见变异,所以这些猫真的有问题。但究竟是什么问题,还得再查,以各种药物去试。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谁拿这些无辜的小生命,做了毒物的宿主?
这事估计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沈郅去了南苑阁。
魏仙儿却等在了医馆里,阿落第一反应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沈大夫!”魏仙儿眉眼含笑,“你莫误会,我今儿来得唐突,但着实是诚心诚意。明日是赏荷大会,我想着沈大夫初来东都,理该多熟悉熟悉才是。王爷此前有心要立沈大夫为正妃,沈大夫早晚是要跟诸位娘娘打交道,眼下正是好时候。”
沈木兮眉心微蹙,不语。
魏仙儿上前,面色诚恳,“此事我已上禀太后娘娘,请沈大夫放心进宫。”
暗自庆幸,好在薄云岫提前给了她一张帖子,让她有了心理准备。“不劳魏侧妃多虑,此事王爷已为我筹谋,转赠皇上的请帖,是以赏荷大会之事,我心里有数!”沈木兮拂袖,“魏侧妃若是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医馆里往来皆是平民百姓,您若是在这儿待着,怕是谁都不敢再上门。”
魏仙儿敛眸,倒也知情识趣,含笑告辞。
“黄鼠狼给鸡拜年!”阿落咬着后槽牙,盯着魏仙儿离去的方向。
沈木兮倒是没那么气愤,寻思着魏仙儿邀她进宫,必定是宴无好宴,保不齐是挖好坑的鸿门宴。她若是贸贸然进宫赴宴,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靠山,肯定要吃大亏。
何况宫里还有太后那尊大佛,一旦出什么乱子,屎盆子肯定扣在她头上,无谓为了一口气,让自己身陷险境。
去不得,去不得!
半晌过后,街上似乎又热闹了,不过这次跑过去的是东都府的衙役。
阿落站在门口张望,瞧着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跑过去,老百姓七嘴八舌,貌似是胭脂楼出了事。具体是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
“胭脂楼?”沈木兮皱眉,“去看看!”
“沈大夫?沈大夫,你去哪?我这……”掌柜疾呼,昨儿缺的几味药,他刚整理好清单,还等着她过目呢!
等着沈木兮赶到胭脂楼门前时,门口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