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兮眉心微蹙,“她想进问夏阁是为了什么,娘还真的不知道。但娘知道,娘从此以后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得保护自己的儿子,免得被人算计!”
沈郅哈哈一笑,“娘,我又不傻!”
“郅儿很聪明,可郅儿没经历过勾心斗角,没经验哪!再好的猎手,没经验也是抓不住猎物的。”沈木兮意味深长的说。
如今想想,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书房内。
灯火通明。
薄云岫负手立于窗前,黍离躬身行礼,“王爷,钱初阳醒了,只是情况很是怪异,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太师如今都在钱大人府上,说是能不能请王爷连夜过去一趟,以商对策!”
皇帝不管事,眼下只能请薄云岫出手。
“备车!”薄云岫走出书房,却不是直接出门。
黍离皱眉,这个点,沈大夫怕是早已歇下。
事实证明,黍离猜测得没错,沈木兮的确已经睡了,但王爷却让黍离把房门敲得砰砰作响,沈木兮想睡也是不能,最后顶着一脸的怨愤走出房门。
钱府。
钱初阳已经醒了,这会孙道贤也在,不过却是捂着脸,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委屈的望着众人。
薄云岫带着沈木兮进来的时候,也是微微愣了一下,“怎么回事?”“这小子疯了!”孙道贤揉着生疼的脸,“一觉睡醒跟疯了似的,还打了小爷一巴掌,简直莫名其妙嘛!”
太师关山年一声叹,“这都叫什么事?大夫都被他赶了出去,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这……”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带奴家来这?奴家……嘤嘤嘤……”钱初阳又是拭泪又是造作,活脱脱一妇人的言行举止,跟自己本来的性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薄云岫皱眉,扭头看了沈木兮一眼,“可知这是何故?”
何故?
一个大男人转眼成了嘤嘤怪,不是脑子进水,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沈木兮坐在床沿,“别哭了,给你瞧瞧!伸手。”
见着是个女大夫,钱初阳竟然乖顺的递了手,“大夫,奴家觉得身子怪怪的,你赶紧给看看。”说着,竟单手掩着嘴窃笑。
沈木兮不经意的抽了抽唇角,忍着腹内的翻滚,勉力挤出一丝笑意,“好!我给你看看。”
薄云岫就在边上伫立,看着她如玉的指尖搭在钱初阳的手腕上,眸色微凝,眉梢微挑。
心口突突的跳,沈木兮收了手,两道娇眉拧成一处。她起身,若有所思的望着床榻上的钱初阳,“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余毒未清罢了!我到时候开点药,请底下人好生照看便是。”
“你出来!”薄云岫抬步就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离王想说什么,为何还要避开大家?
回廊里,黍离在旁把风,免得闲杂人靠近,扰了王爷与沈大夫谈话。
“你发现了什么?”薄云岫问。
“是蛊毒残留下来的症状!”沈木兮面色凝重,“而且这蛊是从女人身上传过来的。”
薄云岫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目光微冷,“这么说可有依据?”
“还记得当初我从他身上取出的虫子吗?”沈木兮坐在栏杆处,仰头望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灯笼,“遗留下的毒都被天蟾雪玉丸化去,但……蛊和其他的毒不一样,蛊往往是驯养的,所以这东西的变数,很多时候不是人能掌控。”
薄云岫想了想,默不作声的坐在她身边,听她细说。
一提起这些东西,沈木兮便来了劲,全然忘了要与薄云岫保持距离之事,“有的蛊,一旦被驯化,自身就带有原宿主的记忆。”
“所以钱初阳的表现……”薄云岫当即反应过来。
沈木兮点头,“就是宿主的记忆在作怪,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到余毒排清,就不会有事了。现在的关键是,得想个法子,抓住这机会!”
薄云岫狐疑的盯着她,“抓住机会?你想干什么?”
“把宿主的记忆都引出来!”沈木兮神色凝重,“只要能说出实话,想找到太师家的儿子,便会有线索。”
“怎么做?”薄云岫忽然眯起危险的眸,眼神里透着彻骨的凉。
被他这么一瞧,沈木兮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想了想,她挺直腰板,“事儿我能给你办了,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得答应……”
“本王会替你挑好位置,筹备医馆。”薄云岫面上无温,冷眼盯着她,“你最好别耍花样,留着命去做你想做的事!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成交!”沈木兮松了口气。
对于薄云岫,她真没什么好客气的,你不去争取,别人也会耍手段。
于这东都,既然走不了,便好好的过日子,师父已经没了,她能倚靠的只有自己。何况,她还有儿子和春秀,吃穿用度都需要用钱,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不想受制于人。
“需要本王做什么?”他冷着脸问,视线一直在她身上逡巡,不知是在想什么?或者想看到什么。
“到时候请所有人离开房间,只许你一人在床边问话,切莫让人打扰我施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沈木兮是认真的,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