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站在病房外,瞧着大夫在里头为沈木兮诊治,狐疑的摸着下巴,眉心皱成川字,“大人,王爷为何这般执着?”
县太爷扯了唇角,“你为什么不问,沈木兮为何这般刚烈?”
“不都一回事吗?”刘捕头愁啊,愁得直叹气,“如今,咱们连湖里村这场大火是怎么回事还没闹明白呢!”“这穆中州瞧着挺老实的,怎么就惹了那么大的仇家?”县太爷哀叹的摇头,背着手缓缓离开,“杀人放火,还把尸体抢走,这是要挫骨扬灰啊!”
刘捕头正欲再开口,却见着春秀正蹲在院子里宽慰沈郅。
沈郅今年六岁,自小跟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倒下了,他自然急红了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门,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大半个时辰没有挪动分毫。
“沈郅!”刘捕头上前,拍了拍孩子的肩膀,“你娘会没事的,别担心!”
沈郅没说话,母亲是个刚烈女子,他自然也是个倔脾气。这些人不许他进去,那他就在这里等,一直等到母亲出来为止!
见状,刘捕头嘱咐春秀好好照顾沈郅,离开去给他们弄点吃的。听说他们跑了一夜,也没能跑出离王设下的包围圈,想必没吃什么东西!
回廊尽处,薄云岫无温伫立。
“王爷!”黍离行礼,“大夫说,沈姑娘肩上的伤未能及时处理,现下有些恶化,怕是不适合长途跋涉,如今上了药暂时止住疼,但需要静养数日。”
薄云岫没吭声,目不转瞬的盯着院子里的孩子。
黍离心领神会,“那孩子叫沈郅,听村里的人说,沈郅是穆大夫出诊的时候,在山里捡回来交给沈姑娘抚养的,今年六岁!”
有侍卫快速跑来,毕恭毕敬的行礼,“王爷,小公子醒了!”
薄云岫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沈郅。
阳光下,小东西把脊背挺得笔直,如泥塑木桩般立在院子。虽然是捡回来的,但这脾性真是随了沈木兮,一模一样的又臭又硬!
第10章 你叫沈郅?
县太爷可算是松了口气,离王府的小公子终于醒了!彼时诸大夫束手无策,可把他吓坏了,所幸沈木兮医术高明,难怪离王求贤若渴,非要强求。
病床前,薄钰爬了起来,小脸虽然苍白,但可以吃下半碗粥,可见没什么大碍了。
见着薄云岫进来,稚嫩的小脸上旋即绽开欢喜的颜色,“爹!”
薄云岫坐在床边,面色稍缓,不似平素的严肃,“没事就好。”
“爹!”薄钰靠过来,眸中扑闪着晶亮的光芒,“钰儿没事了,我们什么时候回东都?好久没看到娘,钰儿想娘了!”
薄云岫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身子刚好,需要休息几天,不然长途跋涉的会吃不消。听话,好好吃药,好好吃饭!”
“是!”薄钰点头,将头枕在父亲的腿上,乖顺的享受着父亲的宠爱。
娘说,离王府就他一个孩子,父亲不疼他又能疼谁?可从小到大,父亲对他总是若即若离,连抱都很少抱他。每每问及缘由,娘总推说是父亲太忙,顾不上他!
如今见着父亲脸上的凝重之色,他更相信父亲是担心他的,只不过父亲是尊贵的王爷,自然不像寻常人家,轻易表露对儿女的疼爱。
薄云岫低眉,薄钰的五官像极了他母亲,性子亦是如他母亲般的温和。不过这次出行,薄钰是悄悄跟来的,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所以才会出这么多的状况。
“好好休息,爹晚上再来看你。”薄云岫推开孩子,起身往外走。
“爹!”薄钰抿唇,不舍的看着他,“这就要走了吗?”
这口吻,同他母亲如出一辙。
薄云岫回头看他,“有事?”
“晚上能不能陪爹一起吃饭?”薄钰满脸期许,“钰儿知道,此次是钰儿闯了祸,拖累了爹的行程。现在钰儿好多了,想下去走走,这样能早点痊愈,早点跟爹回东都见娘亲!”
临了,薄钰试探着低问,“爹,可以吗?”
薄云岫点头,拂袖出门。
“孙贤?”薄钰坐直了身子,面色微沉,“你说爹看中了一个女子,非要带回东都?”
孙贤是薄钰的贴身护卫,当即行礼应声,“是!那女子叫沈木兮,是个大夫。公子的性命,也是沈大夫救回来的,所以王爷带她回东都,大概是出于求才之意!”
“什么样的女子?”薄钰忙问。
孙贤想了想,“五官端正,不怎么说话,很是斯文得体。方才听人说,沈大夫还有个儿子,年纪与您相仿,这会都在厢房那头待着,说是沈大夫病倒了!”“去看看!”薄钰掀开被褥下床。
“公子,您的身子还没好……”
“少废话!”薄钰瞪了他一眼。
孙贤只得快速给薄钰更衣,伺候着这位离王府的小祖宗出门。
薄钰很想知道,父亲到底看中那女子什么?医术还是容貌?若只是医术倒也罢了,否则娘可就要有劲敌了,他不会让别人抢了他和娘的位置。
这些年,王府后院进来不少女人,娘经常抱着他哭,他最见不得母亲伤心的样子。娘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