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任务!我要做任务!”樱桃奏抱起手臂鼓着脸颊, 拉长了音调朝琴酒抱怨。
同样坐在车后座的琴酒伸出一只手把凑近的黑发青年按回去,语气逐渐暴躁,“闭嘴。”
FBI难道是什么漫才培养中心吗?怎么能把人变得这么聒噪。
樱桃奏从FBI的地下医院逃走,直接回到了组织。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况至少要先捱过几轮审讯, 说明出逃全过程, 证明自己对组织的忠心依然黑光闪闪, 然后才能继续为组织抛头颅洒热血。
但是在据点见到琴酒以后, 对方只是皱着眉头让他讲述一下是怎么逃出来的。
过程非常简单。
“我打开窗户就跳出来了呀。”
琴酒十分无语地盯着他看了很久,看样子像是有很多话想说, 但最后这位先生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放过自己。
樱桃奏对着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习以为常地抬手抹了下嘴巴。
雪白的指缝间不断溢出红色的液体。
黑衣青年盯着自己手指的眼睛里显出几分茫然。
“好多血啊。”
他轻轻说,然后若无其事地在一旁伏特加的后背上擦了擦手, 在对方震撼地扭回头时, 他歪着脑袋温柔地笑起来。
“谢谢, 伏特加。”
伏特加:“……”
首先,我没有惹过你。
再然后, 琴酒开始了他的审讯。审讯内容主要包括FBI都对他做了什么实验, 有没有搞出什么成果。
樱桃奏抱着手臂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
琴酒深呼吸了几口, 眉毛阴郁地一抬,目光落到黑衣青年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他强迫自己忍下想杀人的冲动, “……算了。”
琴酒又问起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组织会收到他的死讯。
樱桃奏摆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说起来, 前段时间他们突然把我转移了地点, 每天都没有几个人会来, 就连研究员的人数也变少了。真奇怪。”
他又说:“不过后来他们似乎发现我要死了, 就不怎么管我了。”
倒是和组织掌握的情况基本对上了。
琴酒沉思道。
排除掉几乎不可能的这个笨蛋在撒谎的情况,那么那个时候就是FBI故意把樱桃白兰地藏了起来,然后伪装出死亡的假象骗了波本。直到FBI终于发现樱桃白兰地活不久了,失去价值后自然放松了对他的看管。
琴酒把得到的情况和朗姆通了一个电话上报,过程中樱桃奏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结束通话后,琴酒带着樱桃奏回到研究所,给他做了身体检查。
一直负责樱桃白兰地的研究员看见他的第一眼高兴得像是刚从股市下海徜徉的股民,等检查结束股市就进入了严重经济危机时期,股民已经等着上天台了。
研究员推了下他代表着学识与智慧的眼镜,叹气,“虽然是和预料中一样的结果,但是……”
他忧伤地看着黑衣青年,他正半躺在病床上,上半身裸.着,苍白的皮肤伤痕纵横,血红色的眼瞳望着窗外,似乎在发呆。呼吸也轻轻的,透明得像一块快要化掉的蛋糕。
蛋糕忽然动了动,扭回头,对他轻轻笑了笑,研究员愣了下,也轻轻笑了下。
这是他这一生最宝贵的成果,此刻,他就要看着他坏掉了。
从研究所出来,樱桃奏就开始吵着要做任务。
“我都好久没做任务了!”
琴酒被他烦得不行,随便找了个活交给他,终于得到了一会儿清闲。
伏特加很疑惑:“樱桃白兰地为什么这么喜欢做任务?”
琴酒冷哼了声,“他只是需要有人命令他。”袅袅烟气从他唇间的香烟顶端飘散,“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连吃饭都需要有人命令他……还真是完全没什么变化。”
伏特加说:“大哥,这下您可以放心了。樱桃白兰地是永远忠于组织的,他不可能包庇波本……看来那个时候,他是真的被骗了。”
琴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到了晚上的时候,银发杀手路过被他吓哭的小孩子,一脸冷酷地回到保时捷车前。
顶着连帽衫帽盖子的青年从车子另一侧探出脑袋,脸上的笑容像是白色的花朵轻轻在枝头绽放。脸颊上凝着一道干涸血迹。
保时捷的底座比较低,他在车顶撑着手臂看向琴酒,眼睛亮晶晶的,“我完成任务了,有新的任务吗?”
就算是组织,也没有那么业务要做。尤其是他们这些杀手部门,一两个月才来一个业务的事情也很常见。当然偶尔业务爆发同样是常事。
很不巧,现在是任务的淡季。
琴酒想了想,从脑子扒拉出一个杀着费劲,不杀又碍眼的名字交给他。
结果第二天早上樱桃白兰地又出现了,表示这个任务太简单了,他很快就完成了,然后强行挤进琴酒的保时捷车后座吵着要新的任务——就是开头那一幕。
琴酒被他烦得实在忍受不住,从怀里掏出枪,结果身边又忽然安静下来。
他奇怪地瞥了一眼。
黑衣青年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