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好。
但是……
蔡心悦回头看了一眼那间被关上的屋子。
花落月自然得就像是真的在自己家一样——那当然不是凭借她自己的资产就能够租下的房子。
可她还是这样坦然地接受了。
婚姻和感情也是能够这样随意拿出来交易的东西吗?
蔡心悦感觉心底有什么坚持已久的观念受到了冲击,叫她心底有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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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折枝看到花落月发来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
回公司忙了大半天收尾工作,等到有些闲暇去关注私人的消息时,天色已经晚了。
花落月的消息是排在最后一个被她点进去的。
上下翻看一遍,见是戒指找到了,郁折枝心底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省了到时候再去买一对的事。
最后她便只回了一个“好”字,便直接关掉了对话框。
她不是不知道那枚戒指的价值,再有钱也不至于想要随手把这样贵重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只是不想太郑重其事地叫花落月觉得她很在意这个小东西。
婚戒婚戒,“婚”字在前,便明确了它最大的意义。
郁折枝并不否认轻视爱情的存在,却也并不觉得婚姻关系如何神圣不可侵犯。
究其本质,不过就是一纸文书,从法律层面上保护着双方的利益关系。
跟“爱情”二字,实际是绝无关系的。
只是世俗总是习惯于将二者混为一谈。
郁折枝可以因为利益娶花落月,却绝不可能爱上她。
但或许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她这样的清醒理智,那些或许会被混淆的信号自然是给得越少越好。
李助理恰好发消息来问郁折枝跟花落月见面的情况如何,需不需要她帮忙再添置些东西,她怕郁折枝在花落月那边住得不舒服。
郁折枝只敲了两个字回复过去:「不用。」
回完消息,郁折枝刚想放下手机,瞥见忽然跳出来的几日后的晚宴提醒,又想起什么,点开消息框继续发消息。
「花落月现在还在外面打工吗?」
李助理那边大概在回忆或者确认,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好像没有了。明天我再跟她确认一下。」
郁折枝回:「有的话叫她全推了。」
万一被人看见她的妻子还要去当服务员发传单打工那可就太不像话了。
李助理立刻回:「好。」
郁折枝想了想,又继续发道:「给她送几套新上的衣服,万一日后见人也不能太寒碜。」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用你的名义送,别说是我吩咐的。」
李助理了然地回道:「知道了。」
-
活动室外。
蔡心悦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花落月已经不在了。
今天恰巧大家都有时间,练习的时间就长了一些,等到结束天色都已经暗了。
乐队其他的成员收拾着随身的东西,背起包,也相继准备离开,有人看见蔡心悦,连忙跟她招了招手,拿起手边的东西问她。
“这个书是不是花落月的?”
“好像是吧。”旁边的人看了一眼,“我记得我好像中午看见她带过来的,说是准备去图书馆还书的。”
结果后来太忙,一不留神就落下来了。
其他几人跟花落月都不是一个学院的,有的甚至不是同一个学校,最后自然是齐刷刷地将视线集中到刚回来的蔡心悦身上。
“心悦你给她带回去吧。”
“好。”蔡心悦迟疑了片刻,点了下头,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她人呢?”
“刚刚走了啊。”旁边的人说道,“说是去医院看她妈妈。”
蔡心悦闻言愣了一下。
背着吉他的学长看了她一眼,问:“你们吵架了?”
蔡心悦下意识回答说:“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学长说:“我看你今天好像有在刻意回避她。”
旁边的人也接道:“是啊,我还奇怪呢,之前你不是最喜欢黏着她说话了?今天晚上结束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自从前任主唱因故退出之后,乐队里的常驻女性成员就只剩下了一个蔡心悦。
花落月加入之后就是第二个。
虽然只是临时队友,但人是蔡心悦找来的,又是她同班同学,关系也是自然而然的亲近。
平时两人总是一同来去,就连上厕所也得结伴,然而今天蔡心悦却总是一个人来往,就好像回到了先前花落月还没来的时候。
花落月向来安静,但蔡心悦总喜欢找她说话,便也没显得她多寡言。
今天她却有些安静得过分了。
这样的变化,即便是周围几个粗心的男生也觉察到了,更不必说花落月本人。
乐队里其他人认识蔡心悦更久,本能地偏向她一些。
仗着花落月不在,有人便直接了当地问她:“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蔡心悦皱了下眉,说:“没有。”
花落月结婚的事,她当然不会随意拿出来跟他们说,但她也知道他们是出于关心,她却找不出合适的搪塞借口,只能一把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