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
郁折枝在几次联系不上原主之后,忍无可忍,干脆将她身上的老旧设备全部置换了一遍,还另外给她添置了平板手环之类的非必需品。
这种事当然是轮不到郁折枝亲自去办的,手底下一个小助理一通电话打到某某门店,一套设备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妥当,直接送到原主面前。
也未必是郁折枝真的那样体贴入微,或许只是她觉得“新婚妻子”还在用旧得快要报废的手机丢人——就算只是协议结婚也一样。
但这些实际行动却在事实上给予了原主从不曾得到过的关心。
同样是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漂亮姑娘,谁又愿意窘迫地生活呢?
花落月刚看到剧情的时候,也曾怀疑过原主是不是出于虚荣心才舍不得离开郁折枝。
但短短几个小时地亲身体验下来,她倒是渐渐理解了为什么原主会对郁折枝动心。
与郁折枝喜不喜欢她毫无关系,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郁折枝对她更好的人罢了。
只是缺乏底线,方式太过极端,才叫许多人觉得厌烦。
现在自己成了那个下场凄惨的小炮灰……
花落月没有再深想下去。
她不是那种会因为没有人爱自己而活不下去的人。
她爱任何人都不会胜过爱自己。
在被爱这件事上,她也比任何人都更有自知之明。
乱七八糟地思绪在脑海里胡乱穿梭着,花落月渐渐陷入昏沉,也开始感觉到冷。
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宿舍里来回走动,大声说话。
不知道谁嘘了一声,声音一下子又小下去。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颠簸的飞机上,年轻的同事咋咋呼呼地推着她的胳膊,满面兴奋地给她指窗外厚重云层之上的太阳。
然后是端着咖啡匆匆跑向会议大楼,一转头却看见旁边的小孩儿追着皮球跑向马路中央,她下意识追上去。
最后是刺耳的刹车声……
花落月从梦里惊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冷汗。
她花了五秒钟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那个二十岁的“花落月”的宿舍里。
没有一觉睡醒就穿越回去的奇迹。
花落月用力掐了掐眉心,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但这会儿宿舍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花落月很快回想起来今天有早课的事。
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果不其然距离上课时间只剩不到十分钟了。
花落月连忙爬起来简单换洗了一下,拿起昨晚就装好书的书包,便匆匆忙忙朝外面跑去。
因为不熟悉位置,最后她还是迟到了三分钟,才从后门溜进去。
讲台后面念课文的老师抬抬眼皮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倒是靠后面几排的男生那里注意到了她,一个个回头朝她张望,赤|裸|裸|的打量视线毫无掩饰。
花落月刚刚睡醒,又没吃早饭,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没有注意到他们异样的视线,最多的都是定格在她手里抓着的新手机上。
她在最后一排坐下,便听见前面棕色卷发的女生用力哼了一声,扭头瞪她一眼,夸张地起身直接换到了最边上的位置。
一副像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模样。
花落月一个心理年龄快奔三的成熟女人,也没有什么跟小姑娘计较的闲心,只在翻开课本的时候抬头看她一眼。
这位大概是当初带头排挤原主的人之一,所以原主的记忆里还有些印象。
姓袁名潇潇,是个富家女,却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还有早早在外面混社会的传闻。
最早的恩怨大概是原主因为没钱拒绝“拜山头”、交保护费让袁潇潇心生不满,后来又有某任男朋友醉后口嗨说她长得不如“花落月”好看,便叫她彻底记恨上了原主。
俗话说恨比爱长久,就算那任男友早就分手,但袁潇潇对原主的排挤针对却从来没有停过。
包括不限于叫班上女生一起孤立她、偷藏她的作业、跟老师打小报告、在男生那里编排她的绯闻等等等等……
只是大学老师也不爱管事,规矩宽松一些,加上原主忙着兼职,总往医院跑,才暂时没有对原主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长此以往,日后再变本加厉,可就不好说了。
花落月一边转着笔,一边听老师讲课,提前翻看过课本之后,跟上进度毫不吃力,还能分神听前面的人讲话。
大多都是最近又去了某某高级料理店,又买了什么什么高档首饰,扔了多少多少名牌包包。
坐在她们正后方的女生听得直翻白眼,一边烦躁地抖了一阵腿。
花落月不由侧目,先被对方挑染的一撮白毛吸引了注意。
黑色的短发过耳,柔顺黑亮,只是侧前位置染了大概两指宽的一缕白,便格外的醒目。
先前花落月刚坐下的时候,她还趴在桌上睡觉,才没那么起眼。
这会儿大概是被前面炫耀的说话声给吵醒的,一双凤眼快要翻到天上去,发尾下细长的十字耳坠随着她抖腿的频率也在烦躁地摇曳着。
还挺有节奏感的。
花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