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一脸萎靡地卧床不起,在他床边,西鸟羽进介一直在冷笑,看得人火大。
“笑什么!西鸟羽!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得鬼吗?”禅院直哉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瞪着西鸟羽进介,怒气冲冲道,“你好大的胆子!区区家奴,没有我的帮助你能入学?”
西鸟羽进介则是微微勾唇,语气嘲讽道:
“你以为我是你们禅院这群垃圾,没了咒力就一无是处了吗?”
说着,西鸟羽进介倾身凑到了他脸前,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轻缓:
“你们禅院,不过是咒力的走狗而已,还好意思自称主人,也不害臊。”
禅院直哉大怒,刚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了禅院兰太的声音:
“直哉哥,族祭晚上7点就开始,你搞定西鸟羽了吗?”
禅院直哉好面子,下意识答道:
“搞定了,你等着吧,晚上我就把他带过去。”
外面禅院兰太应了一声匆匆走掉了。
然后禅院直哉一转头,正好看到西鸟羽进介面无表情抡起的拳头,吓得他连忙大叫道:
“等等!该死的你怎么又要打人!你怎么这么暴躁!”
“我暴躁?”西鸟羽进介微微一笑,“你是第一天知道我这么暴躁吗?”
“以前在禅院家我不是天天打你吗?”
“……”对哦。禅院直哉语塞。
不仅天天打,自己还回回打不过他,用术式也打不过。
真的好丢人哦。
禅院直哉郁闷了。
他正郁闷着,忽然被一把拽住了衣领,整个人被拉着就往外拖。
“西鸟羽进介!”禅院直哉瞪着眼睛,像只被抓住脖子的金毛蠢狐狸一样,又呆又傻,只能任西鸟羽进介把他拖到了梳妆台前。
梳妆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满了胭脂梳子之类的东西,还有一顶长长的黑色的假发。
“禅院直哉,你就永远都学不会尊重别人是吧?”西鸟羽进介冷着脸一把将他推倒在桌子上,钳制住了他的双手。
“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禅院直哉吓得一会儿挣扎,一会儿又拿伏黑甚尔去刺他,弄得西鸟羽进介更加生气了,然后三下五除二,把他给扒光了。
……
梳妆镜里的金发凤眼的少年一身白衣绯袴,戴着垂着珠帘的金冠,脸色漆黑地看着身后伸过来一双修长素白的手——
给他戴上了黑色的假发。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不是没试着反抗过,可是他根本打不过西鸟羽进介。
一想到自己从来就没在他手上占过便宜,一想到连甚尔都偏爱他,禅院直哉越想越生气,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气鼓鼓的。
这时那只手突然伸过来拍了拍他的脸:
“别这幅样子,我会露出这种愚蠢的表情?”
禅院直哉一想起西鸟羽进介总是冷淡而忧郁的神情,那种挥之不去的傲慢与优雅,顿时表情扭曲,扭头就咬他:
“你到底怎样才肯去族祭领舞啊!”
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他却迟迟搞不定西鸟羽进介这硬茬。
可他刚跟禅院兰太吹完牛,今晚要是西鸟羽进介不去的话,他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说不准还要挨长老们的训斥……
禅院直哉越想越急,越想越焦躁不安,他动作很大地猛地扭过了身子,金冠上的珠帘像飞溅的玉珠般在空中旋开——
而在他身后,西鸟羽进介衣衫半褪,背对着他站在地板上,杏色的羽织半挂在他臂弯上,像挽着一片柔软的香云,地上还散落着他刚脱掉的墨绿色布袴,如幽潭碧波般簇拥着他从下而上白皙而修长的腿。
禅院直哉猛地后退,磕在桌子上,瞳孔放大。
他看着西鸟羽进介,嘴唇直哆嗦: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西鸟羽进介淡淡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一边弯腰捡起刚才从禅院直哉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一边淡淡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
西鸟羽进介柔顺地弯下的脊背在室内发着光,像是一块美玉,他轻轻走动的姿态仿佛河边的小鸟在梳洗羽毛。
“你、你!你不会……你怎么敢!”禅院直哉张口结舌,心中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心跳微微加速。
他一定是被胆大包天的西鸟羽进介吓到了心才跳得这么快的。
而西鸟羽进介穿着他的黑色羽织白色布袴,坐在梳妆台前拿笔在自己眼尾轻轻一挑,挑成一对和禅院直哉相似的凤眼。
西鸟羽进介以手撑头,冲着他微笑:
“你不是一直把人当玩物理所当然的很吗?那你就尝尝,被人观赏把玩的滋味吧。”
晚上7点,族祭中。
禅院兰太看着台上跳得歪歪扭扭的“西鸟羽进介”,冲身边的“禅院直哉”抱怨道:
“失算了直哉哥,西鸟羽他看样子已经忘记了祭舞怎么跳了,跳得好烂。”
夜色下的“禅院直哉”看不清楚表情,虽然有舞台旁的些许灯光他的脸却依旧是模糊的。
禅院兰太只见今天的禅院直哉一改往常的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