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个人走到了边塞的城楼,漫天纷飞的大雪掩埋了一地的凄凉。不知道为什么,边塞的骄阳也晒不化地上的皑皑白雪。
“皇上,外边冷,当心着凉。”皇后娘娘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毛皮斗篷,给皇上披上。“皇上,为何每隔两年您都要来这边塞城楼站站?有什么心事?”皇后小心地问,生怕触到了什么忌讳。
皇帝摇了摇头,走到墙边,蹲下,用袖子拂去墙上的雪。几行字依稀可以看得清楚,笔锋有力,不像是普通的文人墨客所作。人为用剑雕刻上去的,却看不出来任何顿笔,应该是一气呵成。
“是皇上做的诗吗?”皇后以前从未来过这里,但听说过皇帝以前喜欢游山玩水,便随口而问。
“不是朕。是一位极为潇洒的公子,弃笔从戎,临终前留下的。”皇帝叹了口气:“朕很很感激他,也亏欠他。”
“又是一段凄美的故事。”皇后揣测,上前扶起来皇上,“那位公子是沈将军吧,略有耳闻。沈将军,不就是从此地一跃而下吗?”
皇上点点头说:“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这个故事,朕当真是不会相信这世间真的有一眼白首的感情。”说完,拉着皇后的手走回了屋子。
“也许你不知道,宫里的死牢也有一段,是上半阙。那个地方不吉利,就不带你去了。若是有兴趣,朕可以讲给你听。”
皇上整理一下心情:“当时朕还是个不务正业的皇子,有些事情是听宫里的宫女太监说的。还有一些是朕亲自为他们整理遗物的时候知道的。那位姑娘你也许听说过,但是世人不知。”
“臣妾听说过?”皇后托着腮,思考着记忆中的姑娘。问:“是何玉环?臣妾记得,好像玉环曾被赐婚给了沈将军。”
“非也。”皇帝倒了一杯茶回答:“唐锦书,唐家的大小姐。”
“唐锦书不是先帝的皇后娘娘?她不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会冒犯先皇。
皇上摆了摆手:“不打紧,今日,朕不是皇上,你不是皇后,只是闲谈旧事的说书先生和听客。”一杯茶一饮而尽,“唐锦书不是什么兰妃,不是什么皇后。她对于兄长没有半分的喜欢。这故事要是从头说,兄长才是那个局外人。”
皇帝的眼神有些许恍惚,仿佛见到了两位的身影。他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是高傲的人,不然也不会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他细细的端详着茶杯,“朕曾经劝过兄长与弟弟,无果。倘若当时我是将军,可能做不到这么深情。”
“皇上是否也曾心悦那位姑娘呢?”皇后知道这么问不妥,不过这个问题确实是令人好奇的问题。皇帝既然说了今日是听众于说书人的关系,那么她就可以任性一回。
“准确的说,这位姑娘非同一般,很难不让人心动。我那时寄情于山水,不懂什么情爱。现在想想,也幸亏我有这游山玩水的爱好。不然,还不知道自己成为哪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