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外卖男转头盯着苏鹊:“你呢?还记得自己的死相吗?”
苏鹊毛骨悚然,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你的眼睛真好看,可以交个朋友吗?”
搭讪?苏鹊不言,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外卖男上前一步,他扭身下楼。
走得太急,苏鹊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个踩空。
下面正好有人上来,苏鹊直接撞到了那人的身上。
“扑通!”
两人摔在地上,来人悲催的成了苏鹊的肉垫。
苏鹊骑在来人的腰上,捂着钝痛的额头:“嘶……好疼。”
帽子掉下来,长发散了一身,墨镜也歪了。
肉垫受此重击,也是叫苦不迭,抬头看到是苏鹊,不吭声了。
“你……是你。”
苏鹊看着大学生的脸,有些惊讶。
意识到自己还坐在人家身上,苏鹊扶着旁边的墙站了起来,大学生揉着后腰,起身的动作显得特别吃力。苏鹊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谢谢……”大学生显得受宠若惊。
苏鹊注意到他是从楼下上来的,便问:“你不是住在三楼?”这里是三楼通往二楼的楼梯。
“是,我是听见楼下电视声音停了,想下楼看看,碰碰运气……没准儿能看见大门呢?”
“怎么说?”
“我以为胖……吴姐要回家了,但她好像就住在这栋楼里。”
“哦。”两人没什么话可以聊了。
“我叫周顾,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大学生主动介绍自己。
苏鹊想起旅馆里的扑克牌,鬼使神差道:“红桃q。”
“……你认真的?”
“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红桃q,很高兴认识你。”大学生扶着腰,虽然被苏鹊撞了,但是笑得很开心。
告别周顾,苏鹊捡起帽子和墨镜,回到【201】后,走进小房间,打开衣柜门。
衣柜里只有一条婚纱。
说来也怪:【201】的家具是崭新的没错,颜色大多为红色,喜庆的颜色却越看越奇怪。
衣服扔进洗衣机,苏鹊洗完澡,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大红色的锦被,衬托得他肤白如雪。躺在同色系的床单上,苏鹊困倦地想:希望衣服能快点干。
他总不可能去穿那条婚纱……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睡梦中,苏鹊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砰!”
睁开眼睛,他睡前没有关灯,陌生的环境令他愣了一愣。
巨响过后便没有声音了。苏鹊眯着眼睛,又快要睡着之际,一道疑似敲击的声音又震动了他的耳膜。
“哐!哐哐哐哐哐!”
敲击的声音一道接一道,把瞌睡虫全部赶跑。
苏鹊撑起上半身,修长的颈项扬起,令人联想到天鹅。
只是稍微坐起来一点,被子就从肩膀滑了下去,凹凸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
苏鹊提了提被子,手臂微凉,耳朵侧着,听声音的来源。
是楼上?还是楼下?或者隔壁?好像都有。
敲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苏鹊分不清楚。
算了……搞清楚又能怎么样呢?还是睡觉好啦。
用纸团堵住耳朵,苏鹊蒙上被子,渐渐陷入沉睡。
这一觉睡得不好,敲击的声音断断续续、时大时小,苏鹊一晚上翻了无数个身,当“白天”降临时,那声音才彻底停歇。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在骂娘。
晚上八点,众人再度聚集到【301】。
夹克男不在,中年男人热情地招待了大家。
今天来的人有外卖男、丈夫、周顾、苏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
“有什么发现?”
“没有,没发现可以出去的大门。”
“外面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除非门不在走廊。”
“不在走廊,你的意思是大门隐藏在房子里?公寓内部?”
是有这个可能。
苏鹊住的【201】是绝对没有大门的,他昨天就已经把屋子里外翻了个遍,出口的影子都没有。
不在他家里,那是在别人家里?
果然其他人也想到了,有人提出“去邻居家里搜查一番”的想法。
中年男人:“贸然前去是不是太莽撞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周顾:“可是这栋楼就这么大点地方,上上下下都找过了,门不在过道里,那就只可能在房子里。”
外卖男:“我家里没有。”
丈夫:“我家也是……”
中年男人:“我家里也没有,都找过了。说起来,你们昨晚睡得好吗?”
外卖男抱怨:“别提了,不知道哪个煞笔一直在敲敲打打,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丈夫:“我也是!”
周顾:“大家都听到了?你们能听出是哪间房发出的动静吗?”
“肯定是【305】!”外卖男住在【405】,无比肯定地说:“我听着声音就是从楼下传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