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是什么感觉?
春喜楼余掌柜今天全是体验过了,而且是欲哭无泪的那种。
对面坐着的少女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气定神闲的小口抿着。
她身后站着一众捕快,面容凶神恶煞,光是站在那就让余掌柜冷汗直流。
胡捕快手里捏着几张纸,对着余掌柜抖了抖,“余老板,聊聊吧。”
余掌柜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神飘忽不定,“胡捕快冤枉啊!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调配出来的新菜方。”
“是嘛?那我问你为什么你研制出来的新菜方,与白掌柜提供的菜谱一字不差?”胡彪把两方菜谱放到一起,除了字迹不同,内容确实完全一致。
“这…这小人可不知道,胡捕快您可不能听信小人之言,冤枉好人啊!我……”余掌柜死不认账。
‘咣当’茶杯被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吓了他一跳把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咽了回去。
“余掌柜这意思是我偷了你的新配方然后诬陷你?”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余掌柜连连摆手。
白安辞也不想跟他多废话,站起身冲着胡彪欠身,“原本我是准备跟余老板谈谈,但是他既然死不承认那就没什么好说了,胡捕快我状告春喜楼掌柜余一水偷盗我祖传秘方。”
“你胡说…”余掌柜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是不是胡说孙大人自有决断,实话跟你说了吧,早在凤鸣楼开张之前我就把菜谱带到县衙登记过,你偷偷使用我的方子,并且…”白安辞说到这里顿了顿。
“并且有好几位客人因为你这里食材问题,吃坏了身体他们似乎对你有很大的意见呢。”
此话一出余掌柜挣扎的目光黯淡下来,他知道要怎么抵赖也没用,先不说白安辞说的这些话,单单是胡彪审问犯人屈打成招这一点他就扛不住。
跌跪在地上,他只觉得浑身发凉,心里不由得埋怨周大富出的这个馊主意。
周大富!对啊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与其自己受罚不如把他一起拖下水,还有可能从轻发落。
“胡捕快白掌柜小民冤枉,其实这配方是周老爷给我的,原本小的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周大富说如果不听他的就要断了我的活路。”
“您两位也应该听说了,他同梁家结了亲我虽然不怕周家,但是比起梁家还是差了太多。”
“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不能不听啊!”
这话真真假假水分很大,胡彪侧头看着白安辞,后者微微摇头。
胡彪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承认我承认。”
能不承认吗?话说的那么明白,他要是不认后果很严重。
白安辞忽然笑了,走到余掌柜身前一米停下,“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既然余老板承认这事就好办,我也不想对你赶尽杀绝,就是想跟你谈谈生意。”
“谈生意?怎…怎么谈?”余掌柜迷茫。
“这样吧。”
“我可以不追究余老板盗取我秘方的事。”白安辞蹲在他面前,认真的说。
余一水有点不敢相信,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连忙追问,“您是说,不去县衙告我了?”
白安辞点头,并且重复了一次,“没错。”
面前的小丫头眼神闪烁狡黠的光,一看就没安好心,余掌柜面露犹疑。
“胡捕快请问偷盗罪如何审判啊?”
“一般来说应当问斩,不过那都是对大盗贼的处罚,余掌柜这样的顶多废去双手而已。”
胡彪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随意的说,那随意的样子仿佛是在问你今天吃过饭没,一样简单。
余掌柜眼泪都要下来了,他现在十分懊悔为什么当初要听信周大富和他的小妾挑拨?
“姑奶奶,您说吧是啥生意?”识时务者为俊杰,余掌柜终于懂得这个道理。
白安辞很欣慰点了点头,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两张宣纸放在他面前。
余掌柜奇怪的接过来看,随后大惊失色,“你要花五百两买我的春喜楼?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区区五百两就要拿到春喜楼的地契?怎么不上天呢?
白安辞挑眉笑而不语,直勾勾的盯着他。
余一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坏了忘记现在还有把柄在她手里!
咬了咬牙反正他在隔壁镇还有生意,青阳镇这边这几个月入不敷出只要旁边凤鸣楼不倒,春喜楼绝对没法恢复以往辉煌。
“…既然白掌柜看上我这小店,那我就忍痛割爱吧,不过先说好只要我按了手印,你就不能再告我!”
“当然,我说到做到。”
……
从县衙出来,白安辞看着手里的地契和余掌柜画押的凭证以及孙县令的官印,喜不胜收。
身旁余掌柜苦着脸,把五百两银票收好,对着白安辞拱手作揖,“白掌柜,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余掌柜慢走。”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昏暗的街道人丁稀少,有的店家开始点起灯笼来。
寒风瑟瑟白安辞搓了搓手,嘴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