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你。”
开玩笑,她抱的可不是一个黑色背包。
而是自己的小命啊。
这背包死沉似沉的,背起来叮铃哐啷的响,鬼知道楚迟思在里面到底塞了多少东西,就算是有九条小命都不够用的。
楚迟思瞪了她一眼。
凶巴巴的,像炸毛的猫。
非常可爱。唐梨还想多看几眼,结果短短一瞬间,楚迟思已经敛了神色,偏头望向窗外,理都不理自己一下。
车里十分安静,能听见些许呼吸声。
稍微有些急促,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迟思微皱着眉,脸色异常苍白,她摘下皮革手套,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间。
她低垂着头,指节覆在后颈处,重重地来回擦拭了好几遍,把伤口膏药尽数抹去。
领口被扯开一枚纽扣,稍微敞开些许,漆色发间露出一小截曲线柔软的脖颈,肌骨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柔红。
竟有几分如花吐蕊的艳色。
低烧,困倦,干哑,呼吸急促。所有的症状加起来,让唐梨想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可能性。
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唐梨敲敲系统,询问说:“楚迟思上一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系统咔嚓咔嚓吃瓜子,闻言一顿,笑出声来:“你还有闲心担心她?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唐梨说:“她有些不舒服。”
“没事的,楚迟思信息素稳定得很,之前那么多次循环里面,竟然没有失控过哪怕一次。”
系统悠悠闲闲,显然没当回事。
“曾经有一个胆子比你还大的攻略者,试图用alpha信息素压制她,结果没处理好,自己倒是先失控了。”
“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灌了整个屋子,楚迟思气都没喘一下,神色如常,手稳得不行,一扣扳机直接把她送重置点了。”
唐梨攥着指节,“是…吗。”
她转头望向身旁,楚迟思仍旧低着头,手一直覆在自己后颈处,目光落在漆黑的地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视野间忽地闯入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指尖玲珑似玉,一看便知道是细心养着的。
唐梨掂着药膏,在她眼前晃了晃:“拿着。”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唐梨不由分说地将药膏塞到她的手里,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楚迟思稍微抬起一丝头。
唐梨将上半身倾过来,手心压在汽车中间的座位上,声音微微凝起:“楚迟思,你还好吗?”
“是不是……”
“不关你的事。”楚迟思说。
话虽然这么说,她却没有把那只药膏扔回来,而是就这样握在手中。
铝制外皮贴着手心,有一点凉。
。
车子一路平稳,很快便回到了别墅之中。
信息素的影响减弱之后,楚迟思的神色好了不少,她脱下外套,搭在门口的架子上。
一转头,刚跟着自己进来的唐梨已经没了踪影,黑色背包也跟着神秘失踪,不知道去了哪儿。
楚迟思蹙了蹙眉,目光掠过别墅里的各个地方,落在沙发上探头探脑的某人身上。
她冷声说:“东西呢?”
唐梨面不改色:“被我藏起来了。”
楚迟思越走越近,转眼已经来到唐梨面前,漆黑长发垂落,掩去了她眼中的光芒,暗暗沉沉的。
唐梨仰头看她,表情纯良又无辜。
别墅里泛着凉气,她的发梢处缠绕着一缕淡香,不在意时会在心尖挠痒,特意去寻时又溜走,只余下若有似无的烫。
楚迟思忽地一笑:“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她倚靠在沙发旁的台灯桌上,指节搭在木桌边缘,轻轻地敲了敲,“嗒嗒”两声轻响。
唐梨好奇地探了探头。
抽屉被拉开,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下一个瞬间。
阴影盖了过来,动作强硬而迅速。
清冽的香卷入发隙,不由分说地侵入身侧,柔软的腕间被攥入掌心,将唐梨的双手都扣在头顶上。
唐梨没有反抗,身体坠入柔软的沙发里,褐金长发散开来,仿佛落了一地的阳光。
锋利的刀尖悬在眼前。
楚迟思居高临下地看着唐梨,苍白刃面泛着冷光,细细窄窄的一道,倒映着她温静剔透的侧脸。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留后手?”
刀刃抵上喉咙,抵着跳动的颈脉,沿着薄薄一层柔软的皮肤,缓慢地,一尺一寸向下滑。
唐梨说:“我其实猜到了。”
她定定地看着楚迟思,眼睛里清清澈澈,没有怯懦,也没有恐惧,长睫敛着些浅淡笑意。
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
像一只被人驯服,戴着项圈的兽。
刀尖一转,抵着唐梨衣领,忽地轻轻一挑,割断系着纽扣的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