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好几个人都在后巷看到,是杨槐拉着如衣的手不放,如衣都哭了,他还不放手,还,还……”绿裙丫鬟说到这儿,面色红了红。
苏慕叶皱眉问道,“还什么?”
“还在夜里闯到如衣姐姐的房里去”,绿裙丫鬟说罢,立刻低下了头。
苏慕叶脑海中立刻浮现了杨槐因如衣曾是风尘女子,就故意欺负她的场面,而如衣虽然很有设计衣裙的天赋,如今在采灵坊的地位早不同于一般的绣娘,但性子还是怯懦,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苏慕叶捏了捏拳头,吩咐舒玉,“去把杨槐,如衣都叫过来”。
杨槐平日里都在外院等候苏慕叶吩咐,不一会儿就到了,还是平日里恭恭敬敬的模样,行完礼问道,“姑娘,有何事吩咐?”
苏慕叶抿了口清茶,“你最近可有做什么不该做的?”
杨槐挠头想了想,“东街秦大娘想把她儿子塞到留雨居做个小伙计,就给我送了二钱银子”,留雨居近来生意颇好,里面的伙计工钱也高,不少人眼红这差事。
“比这事严重的多”,苏慕叶面色严肃,一点没有与杨槐开玩笑的意思。
杨槐没有一丝头绪,“姑娘,我真没做什么了”。
苏慕叶看了那绿裙丫鬟一眼,示意她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杨槐一边听面色一边变差,最后听到绿裙丫鬟说他闯进如衣房间时,喊了出来,“你胡说些什么”。
苏慕叶问道:“这些事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杨槐一脸不高兴,“我和如衣是两情相悦,哪有她们传的那么不堪”。
“两情相悦,你就能闯进她屋子里?”
杨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顿了一下,最终道,“反正我没欺负她”。
苏慕叶皱眉,杨槐是几个下人中她最信任的,本想这次敲打他一番,让他不要再犯便可了,谁知道他竟咬死不承认。苏慕叶不禁失望,李嬷嬷若知道自己小儿子这般行事,肯定要气得晕过去了。
这时,墨画带着如衣走了进来,杨槐一见到如衣就急切道,“如衣,你快和姑娘解释清楚,我明明没有……”
“杨槐”,苏慕叶喝住他,走到如衣面前,温声道,“不用怕他,若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说出来,我给你主持公道”。
如衣转头避开杨槐炯炯的目光,手攥着手帕,面色有些苍白,最后下定决心道,“姑娘,您能让杨槐别在缠着我了吗?”
此话一出,杨槐面色涨红,一脸不可思议,“如衣,你怎么能这样,当初我们……”说着就去扯如衣的衣袖。
苏慕叶注意到如衣的第一反应并非厌恶或者害怕,眼里反倒有些愧疚。
苏慕叶命人押住杨槐,“杨槐,你平日里看着挺规矩的,没想到私下竟做这等不入流的事,若不罚你怎能平息众怒”。
苏慕叶余光扫了如衣一眼,见如衣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杨槐,心中有了猜测,故意大声道,“既然你喜欢夜里去不该去的地方,那就把你腿打断了,看你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此话一出,杨槐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苏慕叶竟会罚得那么重,屋里几个丫鬟也窃窃私语。
如衣终于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愧疚,犹豫半响道,“姑娘,杨槐没有伤到我,只要他以后不来缠着我就行了,不必……”
苏慕叶摆摆手,“若是放过了他,其他下人也会有样学样,那采灵坊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必须重罚”。
“来人,把杨槐拖下去,不要手软”。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进了屋子,拖着杨槐往外走,杨槐起先挣扎了几下,最后认命地垂下了手。
这时,如衣终于忍不住了,眼里涌出了泪,上前拦住了那两婆子,“姑娘,是我胡说的,杨槐他没有欺负我”。
见苏慕叶有些不信,如衣又重复了一遍,面色焦急,生怕苏慕叶真让人把杨槐腿打断了。
苏慕叶让丫鬟,婆子都下去,只留下了如衣和杨槐。
杨槐见如衣出来维护自己,满脸高兴,“如衣你改主意了对吗?你愿意留下来了?”
如衣眼睛盯着地面,一脸纠结与困苦。
苏慕叶一时摸不清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杨槐,到底怎么回事?既然你没有逼迫如衣,为何外面的流言会传得如此离奇”。
杨槐看了一眼如衣,见她没有反对,才开口,“我这些天常替姑娘跑腿,传画纸给采灵坊,渐渐的就喜欢上了如衣姑娘”。
“但我一直没敢说,直到上个月,采灵坊隔壁的铁匠王二半夜摸黑进了如衣的房间,当时我正好起夜,发现他鬼鬼祟祟的,直接三两拳打得他满地求饶。因担心这事传出去会坏了如衣名声,我们才没有声张”。
“没想到竟被采灵坊众人传得如此离谱”,杨槐挠了挠头,“那之后我就常去看如衣了”。
苏慕叶听罢点点头,“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为何那小丫鬟说你总缠着如衣?”
杨槐叹了口气,“姑娘,你提到这个正好,帮我劝劝如衣吧。我说要娶她,她却说要回越州老家。我怕她直接一走了之,才一直追着她要问个明白”。
苏慕叶终于把整件事情的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