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只是府上小辈不懂事,闹着玩儿。”平明侯淡淡望了望薛域两眼,连他的名字都懒得喊,“还不快起来?!”
一群蠢货,都交代了别动这小子,要知道他可不单是个普普通通、死了也罢的小杂种,还是自己将用来平步青云的药引子啊!
平时吃穿住上苛待点儿也就算了,谁让那群蠢货这么折磨他的?万一玩过头、人真的没了命怎么办?
素闻齐家三小姐娇纵跋扈,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肯为他这么个野种出头。
“既然堂堂靖国公府的小姐都发话了,那你就别再跪着了、赶紧回自己的房里待着去吧。”
薛域这才颤颤巍巍,用他枯瘦的两条腿强撑着慢慢站起来,都不稀罕看他自己的亲爹一眼,扭头就走。
“哎。”齐笙眼睁睁瞅见他又淋着了,赶紧把撑开的小花伞递过去,“拿好。”
他表情冰冷,连句致谢都没有,接下花伞,大半的身子依然暴露在外面,但把每一步路走得极用力而稳健。
[叮,您已出色完成任务!]
薛域坐在房门大开的屋内,迎着侵入的狂风暴雨,仔细观摩着那把小花伞。
齐三小姐,好像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毕竟像这种不过十岁的小姑娘,似乎就很容易怀有一种幼稚又可笑的善心,再加上被娇惯着长大,那么只要她看不惯的事情,便会理所应当地去关心。
雨中罚跪的他,或许和只无家可归的狗、以及廊檐下受伤的鸟没什么两样,在小姑娘看来,不过都是投以怜悯的对象而已。
哼,居然拿他跟畜生做比?
薛域愤恨之下用用力,狠狠地把小花伞从房里扔了出去。
但没过多久,眼见积水越来越多,快要把小花伞都淹没了,他又别别扭扭地站起来,将它给捡了回去。
“呵,畜生就畜生。”
反正,他从来也没被谁当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