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啊,那没事儿了。
而作为都不配被冠以姓名的奸生子,薛域也很有自知之明地谁都没理会,只缓慢地朝向自己的居处——下人院里的柴房走去。
“哥哥!”整座府里唯一肯跟他说话的,是连吐字都不太利索的小公子薛植,他使使劲迈着脚步,被丫鬟牵着跟在薛域后头大声喊,“哥哥,哥哥!”
“植儿!乱喊什么呢?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他不是你哥哥!”大小姐薛灵薇望向薛域的眼神里充满着轻蔑和恶心,她一把将薛植从地上抱起,生怕薛域听不见似的嚷嚷,“一个奸生的野种,哪配跟你称兄道弟?以后再不许叫了,听见没?”
薛域闻言满面阴冷,长袖掩盖之下的手指微微用力,“啪”地折断了他刚刚做好的竹蜻蜓。
由于他经常被责罚和跟人打架,也就难免总是受伤,因此在柴房里,薛域给自己备了许多草药。
都是他爬山采来的,搁在地上拿块石头砸烂成泥,然后敷到伤口了事。
等他解决完毕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柴房里并没一盏灯,外头只有个家丁不耐烦地拍拍门:“喂,到时辰了!”
平明侯嫌弃薛域是个低贱肮脏的杂种,每日从亥时开始,都要让人看着他,赤裸上身、在柴房外的风口跪两个时辰,去干净满身的浊气,才能进去安睡。
但其实根本不会有谁愿意大半夜监视他,既耽搁时间又浪费精力,因此家丁见薛域已经出来跪下,只嘱咐了句“跪够两个时辰”,就打着哈欠离开。
而薛域在听见脚步声远走消失之后,当即站起身来,直接进门回房睡觉去了。
跪屁跪,傻缺才真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