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过来的是副职的领导,这位领导之前和高知卓见过两次,态度都很客气,可此刻那张国字脸上只有冷漠:“你们有预约吗?怎么上来的?据我了解我们中没有人邀请你吧?”
他说这个只是为了让两人难堪,没有追问下去的他直接切入下一个话题:“之前的事情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还是会去准备一下复核材料吧,我希望你们之前交过来的材料没有水分,否则就不是罚钱能解决的事情了。”
他说完话就直接转身,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和刚刚一样从他们身边离开,唯独留下的那个员工在旁边看着他们,一副赶客的模样。
吴总看着还沉浸在恍惚中的高知卓一眼,心中已经想到了关于报复的一万零一个套路,他可真是栽了个大坑,没想到最后竟是高知卓引来的这么多问题。
领导们都能直言相怼了,连客套都不跟你客套,这态度很能说明问题,吴总现在心急如焚,只想着尽快回去补充材料,虽然说法人现在是高知卓,可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免责,天知道他们的材料肯定是多少有水分的,现在只能反向注水。
这高知卓,真是毫无用处!
楼下的宁初夏已经坐在了主驾驶的位置,她看了眼苏文建只是笑笑:“刚刚谢谢了。”
都是成年人了,就是再有感情,那也不至于非要在大庭广众下秀,虽然宁初夏没这个意思,不过很明显,苏文建的操作还是让高知卓难堪了。
“没什么。”苏文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他虽然这些年也算是了解了不少企业,可主要对接的还都是技术和生产人员,想到当初还想着自己创业的自己他就觉得天真,这管理一个企业根本没那么简单。
就说是请专业人员,那都有不少讲究。
招人要有岗位要求,而他知道招来的人要做什么吗?架构级别怎么定,薪资按什么标准来?投建后的成本,销售端的投入……总之全都是事!
还好宁初夏在。
他略微侧头看向宁初夏,这会的光正好,在宁初夏的脸上形成了光影:“等下你……”
“等下我还要去工作室做节目。”宁初夏淡淡道,她在确定好了投资项目后,就将工作室的工作压缩到了一定程度,现在基本每天花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处理完毕。
“我其实挺困惑,我不是说你现在这份工作没有价值。”苏文建斟酌着用词,“我只是不太明白,其实你的能力,算了,我这好像有点歧义,其实我是理解你做你想要做的事业的。”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很难在没有误解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困惑表明清楚。
而且在表示的过程中,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不该将这份创办公司的工作看得比宁初夏现在的事业更重要,就比如要是有人和他说他别回来创业在国外企业继续升职能无风险的赚到更多钱他也会生气的。
“对不起。”
宁初夏听到苏文建的道歉反倒是露出了笑容,她能明白苏文建的没有恶意,这样的交流其实并不让她反感。
宁初夏示意苏文建搜索了自己的账号,指引着苏文建去看自己刚离婚的时候发的回答。
苏文建不明所以地点开,很少外露表情的他眼神中有满满的震惊。
“怎么样?不可置信吧?这就是曾经的我,你可能不能明白,一段糟糕的婚姻,一个糟糕的人能给人带来什么。”
宁初夏又示意苏文建看了她公众号前两天的一期更新。
那一期更新收录的是几位曾经把她当树洞,找她询问过问题的粉丝的回稿,有的是没有图片纯文字,有的带上了图片。
无论是文字还是图片,都能够再清楚不过地看到当事人重获新生的那种生命力。、
“这里面有长期被父亲压制性权威控制的母亲,有被丈夫控制的妻子,也有被女朋友精神虐待的男生,这节目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每天花点时间,毕竟我还有钱能够养一堆工作人员帮我运作,可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一次选项B,不管这个选项是否能导向他们想要的决定,但至少他们可以做一个选择。”
苏文建看了那文章挺久:“我觉得我得再道歉一次。”他没忍住,“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正常人肯定理解不了,可世界上,就有人先天或者后天扭曲,在别人的痛苦中获得快乐。”
……
被反锁的安静房间里,只有手机的声音格外明显。
“……大家知道国外有这样的新闻吗?有父母靠虐待自己的孩子,在别人同情他们时获得快乐,他们天生喜欢将自己置于道德制高点,以自己的幸福为第一标准,我曾经就遇到过这样的人,他很优秀,可我也不差,但在和他在一起的期间,我觉得我就是个罪人。”
“我好像先天地背负着原罪,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向他赎罪,可怕的是,在我已经竭尽全力几乎掏空所有的时候,他还可以在外面表演,让所有人觉得做错的人是我,明明大家都是普通人,你会在恍惚间觉得他像是没有瑕疵的雕塑……”
“我后来发现,他其实是一种劣质的自卑。同样有糟糕童年的我,变得习惯于讨好,羡慕别人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