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了许多年的男人眼中,没有她,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今日特意挑选的漂亮裙子沾上了地上的灰尘,发髻微乱。一双水眸泛红带上了水光。可她想见的人却丝毫不曾怜惜。
姜娉筠被这神转折的一幕弄得小嘴微张,而后捂住了嘴,微微低头掩去脸上的表情。
不是惊恐,而是她怕自己会笑出声。
这这这、她见多了京都男儿怜香惜玉的模样。猛然见着镇北王殿下这样的,先是惊讶,然后心中竟然有些快意。
干得漂亮,就应该这样。
陶琼琇微楞,跟着也欢喜起来。一双本来努力沉静,压抑住自己生怕失态泄露了心绪的杏眼也带上了笑意。
“殿下。”她微微抬头,迎着月色对走来的陈嘉赐欢快的说。
“嗯,先回去,宴会快散了。”陈嘉赐眼中的淡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换上了温和。不甚在意的扫了眼姜娉筠,而后低声说。
“好,不过那位姑娘……”陶琼琇看向身后在丫鬟的服侍下缓缓站起的女子,有些迟疑。
别误会,她不是心软了。而是想知道这个想截胡的女人是谁,她要把她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不必理会。”陈嘉赐道,迈步离开,侧目看她一眼,示意跟上。
姜娉筠在旁边看着,顿时觉得,自己之前为好友的心,算是都白操了。
就以镇北王殿下那副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见着阿莹就从寒秋化作暖春的模样。这世上能撬动她墙角的怕是寥寥无几。有这个时间,她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额——
陶琼琇转头看一眼,就见那个女子正看过来,满是哀婉悲伤。只这一眼,她总算看清了是谁。
谢流云,竟然是谢流云?
陶琼琇心里震惊着,姜娉筠已经拽着她跟上了陈嘉赐。边说,“一个痴心妄想的女人,阿莹你理她做什么?”
“那是,谢流云?我记得她今年似乎十九了,竟然还没有嫁人吗?”陶琼琇不解的说。
“谢流云?是她?!”姜娉筠也惊讶了,甚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可她们这一会儿已经走远,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回过头,见陶琼琇不解,她看一眼前面的陈嘉赐,见他没有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偷偷八卦,说,“据说谢家老太君身体不好,谢流云为了给老人家尽孝,前去寺庙祈福三年。果然谢家老太君就好多了。现在在这儿,应该是祈福结束了。”
说完,又看一眼陈嘉赐,姜娉筠声音更低,带着些提醒的意味附在陶琼琇耳边说,“不过,我祖母说了。谢家行事,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这所谓的祈福,估计有些猫腻,怕是想留着谢流云,做其他用处。”
说完,见陶琼琇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她点点头,表示确定。而后头皮忽的一紧,就见前面的陈嘉赐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满的模样。
陈嘉赐的确不满,经过刚才那一幕,这姑娘又这样说,阿莹怕是要乱想的。
谢家行事,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披着清流世家的皮子,做起事来却手段阴诡百般算计,连商吏都不如。他心里清楚,也不欲理会。不过看来,这谢家似乎是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陶琼琇震惊了,还能这样。
这还真是奇货可居,把自家的女儿当做了一件绝世无双的礼品,精心装扮,细心包装。只等着送给一个最合适的人。
还好还好,她生在陶家。家人和睦温馨,没这么多的污糟事。
“阿莹,”这时,前面的陈嘉赐忽然止步,回头唤到。
“殿下,怎么了?”陶琼琇抬头说,有些疑惑。
听见又是殿下二字,陈嘉赐看了眼姜娉筠,越发觉得她不顺眼了。
没有旁人的时候,阿莹都是叫他小哥哥的。
这声小哥哥,他听了十几年,早已经习惯了。他不想改,也不想阿莹改。
“过来,”陈嘉赐没回答陶琼琇的话,只轻声说。
“好的,”陶琼琇看了眼姜娉筠,然后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小姐妹,奔向男神。
姜娉筠瞪她,见色忘友。
“阿莹,谢家行事,极其阴诡。你最近小心些。”把人叫道自己跟前,陈嘉赐这才轻声说。
他不怕谢家算计他,他只怕他们把主意打到阿莹身上。这家人,有时候行事委实是极狠的。
“啊?不至于吧。”陶琼琇惊讶的说,不可置信。
谢家打男神的主意,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说得通,一块绊脚石看了碍眼,直接除去似乎也算正常?
正常个鬼哦,有这个想法的人都脑子不正常吧。
“谢家向来如此。阿莹,听我的。”陈嘉赐提起,十分不屑,却又有些郑重的提醒。
“好,”陶琼琇立即应下,男神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这样说。那说明定是有依据的,她还是乖乖的听了为好。
“对对对,阿莹你可得注意啊。听说以前谢家就曾经干过这种事,为了和某家联姻,害死了那家的未婚妻。虽然没有证据,可这些消息都是隐约有些流传的。”姜娉筠竖着耳朵听,立即附和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多加小心的。”陶琼琇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