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卫东哥,你这么早!”陈福香呐呐地说。
岑卫东含笑温柔地望着她:“收拾好了吗?咱们走吧。”
“哦,好了。”陈福香赶紧关上门,收好钥匙跟着她出去。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一楼的婶子和几个早起去上学的孩子,婶子八卦的眼睛在他们身上转了转:“福香今天穿这么漂亮,去哪儿呢?”
岑卫东替她道:“婶子,我们要去领结婚证。”
说着,从口袋里抓了几颗糖递给婶子。
婶子又意外又惊喜:“这样啊,恭喜你们。福香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对他。”
“我会的,谢谢婶子。”岑卫东拉着她出了筒子楼,又给孩子们散了糖,惹得孩子们一阵欢呼。
陈福香脸红红地看着他,娇嗔道:“你这样,弄得整栋楼都知道了。”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结婚是个大喜事。”岑卫东这个厚脸皮可不在乎这个,“走了。”
陈福香只好上了他的自行车。
骑出巷子,陈福香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儿:“你这是去哪儿?民政局不是这个方向。”
“现在还早,不着急,咱们先去填饱肚子。”岑卫东笑着说。
陈福香对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什么叫不着急,说得她好像很着急似的,虽然,她是有那么一点啦。
“到了。”岑卫东停下车子,拉着陈福香进了国营饭店,叫了两碗面,将其中一碗推到了陈福香面前。
陈福香拿起筷子,夹了几根面条卷在一起,塞进嘴里。她吃得慢,岑卫东吃得快。
等岑卫东吃完了,她才了一半,筷子搅到碗底,似乎戳到了什么东西,被卡住了。陈福香抽了抽筷子,然后看到下面卧着一个白白的煮鸡蛋。
她讶异地抬头望着对面的岑卫东。
“福香,生日快乐!”岑卫东含笑看着她,目光说不出的温柔。
陈福香眼睛一热:“你,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榆树村,孩子生日那天,家里人都会煮一只鸡蛋给他吃,一是想给孩子补点营养,二来也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希望孩子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顺顺溜溜的。
在以前那个家里,陈福香自然是没这待遇的。不过去年分家之后,陈阳就给她补上了。
一个鸡蛋不稀奇,稀奇的是岑卫东的这份用心。她进来的时候看了,今天国营饭店的小黑板上写着,早餐并没有鸡蛋。所以这个鸡蛋应该是他煮熟了带过来,趁着去端面的时候偷偷藏在下面的。
岑卫东笑看着她:“傻姑娘,快吃,民政局开门了。”
陈福香赶紧低头将碗里的鸡蛋和面条吃完了。
两人去了民政局领证。出示了身份证明,单位开的结婚证明,表明自愿结婚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给他们颁发了结婚证。一张像奖状一样的纸,上面写着两人的姓名,年龄,日期,下方写着日期,戳着章印,最下面印着一双大红的双人喜字。
有了这张纸,他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陈福香默念着这四个字,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脚步都有点虚。
“小心,有台阶!”岑卫东扶着了她的胳膊。
陈福香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又赶紧别开了眼,不知道为何,出了民政局,她心里好紧张,看到卫东哥就紧张。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岑卫东笑着说:“咱们去供百货大楼买点糖,回头招待客人。”
“好啊。”陈福香点头,摸了摸口袋,“我这里有四两糖票。”
岑卫东按住她的手:“不用你的,我提前找人换了两斤。”
两斤?她一年也发不了这么多糖票,他可真舍得。看岑卫东兴致高昂的样子,陈福香没说什么。
两人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糖,又买了一斤瓜子、花生。等回家吃过饭,陈福香的同事们也吃过饭,陆续过来了。
他们都是来祝福陈福香的,有的随五毛一块的红包,有的送毛巾、脸盆、杯子、枕巾之类的日用品。不过大多随五毛钱,毕竟大家都不宽裕。
陈福香红着脸接受了大家的祝福,请大家吃糖、嗑瓜子花生。
大家聊了一会儿就陆续散了。这时候,于青青才拉着她妹妹姗姗来迟:“福香,岑卫东同志,祝你们新婚快乐!”
“青青,红雁,你们来了,吃糖。”陈福香笑着招呼她们。
姐妹俩接过糖,道了谢,于青青将一个布袋交给了她,眨了眨眼说:“福香,送你的新婚礼物,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陈福香本来想留她坐一会儿的,听她这么说,只好算了:“行,谢谢你们姐妹。”
两人摆了摆手走了。
陈福香收了一堆红包和杂七杂八的礼物。
岑卫东说:“你拿进去处理吧,我把地扫一扫。”
地上有糖纸和瓜子壳之类的,还有客人喝过水的杯子。
“好。”陈福香抱着东西进了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拆红包。
大多是五毛的,少部分一块,总共收了24块钱的礼金。她拿出本子把今天来的客人名字都记下,回头别人家有事好还礼。
除了礼金就是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