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卫东握住她的手:“算什么?她只是顺带的,其实还是我觉得你穿这衣服漂亮,好看,我想明天去接你的时候看你穿新衣服。”
好吧,对象都这么说了,陈福香只好把新衣服抱了回去。
于青青听了这事后,好笑地看着她:“真看不出来,你们家岑卫东同志是这样小心眼的同志。不过这小心眼好,明天咱们就去赵婶面前转一圈!”
陈福香捶了她一拳:“青青,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啊!”
于青青掩嘴偷笑:“怎么叫胡闹呢,谁让她上次跑到咱们门口,奚落咱们连件大衣都买不起,现在就穿给她看看。光说咱们,她自己不也没呢子大衣,拽什么拽?要我说啊,还是岑卫东同志有办法。”
陈福香被她说得脸都红了:“青青,你又笑话我,等秋志明同志回来,你别想我放过你。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啊,秋志明同志给你寄书了吧!”
于青青马上反应过来:“红雁告诉你的,对不对,那小丫头,乱翻我的东西。回头我找她算账去。”
“等会儿啊,咱们先说清楚,再过一年半,秋志明同志就要参加工作了吧,你们有什么计划?”陈福香拉着她问。
向来大大咧咧的于青青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羞意:“等见了面再说吧,秋志明同志在信里提过,让我今年去他们家拜年,反正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
“都上门拜年了,看来咱们青青的好事也快近了啊。你就别笑话了,先想想你自己吧,咱们买布给你做一身新衣服吧。”到底是第一次去男方家里,怎么也要表现好点。
于青青手里头比较紧,大衣买不起,买布自己做衣服还是可以的。她点头道:“还要借你的缝纫机用一用。”
“用嘛,有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说。”陈福香高兴地说。
于青青推了她一把:“现在就算了吧,你现在还是多陪陪你们家卫东哥吧,他的假期没几天了吧。”
“还有十来天。”陈福香有点不舍的说。
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陈福香特别忙,要上班,要上课,还要应对接下来的结业考试,连陪岑卫东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等岑卫东要回部队了,她心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极其不舍的情绪。
朝夕相处了一个月,岑卫东也很不舍,但他得去工作了。不放心地叮嘱了一番,他伸手抱了一下陈福香,然后揪起栗子的耳朵:“我回去了,等明年咱们结了婚,你搬到这儿来住,我再把栗子给你带回来。”
“好。”陈福香红着眼睛把他送上了小李的车,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完全见不到了,她才慢吞吞地回了刺绣厂。
岑卫东刚走的第一天,习惯了身边总有个人上下班都能看到,突然不见了,她很不习惯,情绪一直很低落。
于青青见了,拉着她说:“走,帮我参考参考衣服的样式去。”
为了做出好看的衣服,于青青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城里的百货大楼、供销社都逛遍了,参考了许多衣服的款式,想做一件不输百货大楼的衣服。
陈福香自然也没意见:“成,你的衣服裁出来了吗?”
“还没有呢,我捣鼓了几张图纸,回去你帮我看看。”于青青拉着她说。
两人边走边讨论,很快就到了筒子楼下。远远的,她们看到一个剪着刘胡兰头,身上穿着一身灰色干部装,脸上褶皱很深,表情很严肃的女人站在院子里。
这样一个人跟筒子楼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两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女人也看到了她们,紧绷着脸过来,站在她们面前。
于青青和陈福香都有点懵,不解地看着她:“您好,有需要帮忙的吗?”
女人审视的目光从陈福香和于青青身上滑过,最后落在了于青青身上。
于青青感觉自己像被人剥光了一般打量,很不自在,抿了抿唇说:“你有事吗?没事,我们走了。”
“你就是于青青?”中年女人终于开了口。
于青青的脸都僵硬了,手不自觉地攥紧:“对,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秋志明的母亲!”中年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于青青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刚才被叫住,她心里就隐隐有了预感,果然如此。
深吸了一口,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服,扯了个笑容,客客气气地说:“伯母,你找我有事吗?”
秋母刻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于青青,我就直言不讳了。你跟我们家志明不合适,我们家已经有了合适的媳妇人选,请你以后不要缠着他了!”
“这是秋志明让你来找我的吗?”于青青咬住唇,抬起红红的眼睛,不死心地问道。
秋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志明年轻,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是对他最好的,以后他就会明白,什么对他最重要。于青青,你年纪也不小了,拖下去,对你没好处。我也是为了你好,才好心来劝你这个姑娘。小姑娘家家的不要那么势利,妄图走捷径,我看你前面找的那个对象就不错嘛,跟你挺配的!”
被秋母这样羞辱,于青青脸色乍青乍红,有愤怒,还有难堪。她死死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