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着陈福香。
岑卫东也抬头盯着陈福香。
陈福香被他们俩这诡异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摸了摸小脸,声音有点虚:“哥哥,卫东哥,你们这是干什么?”
看到这一幕,岑卫东马上明白了,陈阳应该是知道一些,但又不是特别清楚。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鞋垫,发现上面的花纹全部裂开了。虽然不知道上面绣了什么,但他记得,似乎是一副很复杂的图案,但现在这东西变得毛毛乎乎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他把鞋垫拍在陈阳面前:“她送我这个,你知道吗?”
陈阳点头:“福香跟我提过。”
“你就没拦着她?”岑卫东不高兴地问。
陈阳不吭声。
陈福香见了,赶紧给自己哥哥解围:“卫东哥,哥哥劝过我的,他说过好几次,让我不要送你,是我自己想送的。”
岑卫东没理会她这话,直直盯着陈阳:“你就由着她这么乱来?”
今天得亏是他,要是遇到个居心叵测的人,他们兄妹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陈福香不懂就算了,陈阳怎么也这样糊涂,这种能让一个重病的人瞬间恢复的能力,要是传了出去,以后福香也别想有自由了。
陈阳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我不是看你对福香很好,生了病又这么可怜,而且人品看起来也还好吗?”
他没拦着福香难道还错了?要是他死活不同意福香帮岑卫东,这家伙能坐在这里教训他?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以后你的战友,跟你有过命的交情,你也觉得人品可靠,那是不是也要让福香去救?”岑卫东冷冷地盯着他,“以后你会认识很多的人,还会有妻子、孩子,要是你岳父母得了重病,你妻子天天以泪洗面,你是不是又会不忍心,答应让福香去救?陈阳,连我这样一个外人,你都能同意,那以后这些亲人呢,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事,然后不管吗?”
陈阳想说,他能。
但他说不出口,他连福香要救岑卫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以后呢?那些对他来说远远比岑卫东更重要的人,他明知道福香有能力,他真的能做到什么都不管吗?
陈福香看他们吵起来了,赶紧劝道:“卫东哥,你别担心,我不会的,你说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要是看到你哥哥天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你能做到不管闲事吗?”岑卫东板着脸问她。
陈福香不说话了。哥哥是她最重要的人,她怎么忍心让哥哥难过呢!
岑卫东看着兄妹俩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是他太严厉了。
但他醒来之后,除了高兴自己身体好了之外,第一个担忧的就是福香这种神奇的能力问题。世人对自己所不了解,不能拥有的能力,总是心怀戒备,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要么利用,要么铲除。
别看陈阳平时跟只刺猬一样不好说话,其实他跟陈福香是一类人,比较单纯、热血,而且仗义,有恩必报。这样的性格做朋友,做亲人都很好。但怕就怕他将来遇到居心叵测之人,很多时候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
今天他就做这个恶人吧。
岑卫东问陈阳:“说说福香的能力。”
陈阳摸了摸鼻子,嘟囔:“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岑卫东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可真够糊涂的。”
陈阳无奈:“我这不是想着,少一个知道,福香就少一分暴露的风险吗?我怕我万一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岑卫东这话听不出是夸奖还是嘲讽。
他没理陈阳,而是问陈福香:“今天新……张家的那些蛇都是你引来的?”
今天的岑卫东太严肃了,陈福香有点怕他,心虚地点了点小脑袋。
这让岑卫东联想起了以前许多没留意到的小细节。他第一感觉身体发生变化就是她跟陈向上一起打麻雀的时候,然后她又送过四奶奶一双鞋垫,还有那天晚上那场奇怪的大雨,还有通人性的栗子……
其实早有蛛丝马迹,只是陈福香看起来太无害了,而且这个事也太荒谬了,若不是他亲自体会过,他完全无法想象世上还有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不过今天陈阳也去了张家,而且他平时总跟陈福香生活在一块儿,但他的反应却很平淡,似乎感觉不到这股力量。
岑卫东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陈阳摇头:“没有啊,你说的这股能量,我没感觉。我也从来没觉得福香身上有什么异常的,不对,有一次福香给我捏肩,我肩上的红肿一下就散了,不过那会儿我也没感受到你说的这股力量。”
那到底是因人而异,又或是他受了伤的缘故。
岑卫东将手伸到陈福香面前:“你再动用一下自己的力量试试。”
陈福香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岑卫东立即感觉一股莫名的力量窜入他的体内,让他像是在经过雪地后,突然泡进了温泉里,舒服得想呻吟。
“够了。”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态,挪开了手,“陈阳,你试试。”
陈阳把手伸到妹妹面前,但过了两分钟,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