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不去也好,何必给陈燕红那小妮子做面子。”四奶奶赞同地点头。陈阳要去了,就代表他承认他是张老四的大舅子,以后陈燕红要是在张家惹出了事,还不得来找他,毕竟陈老三那么怂,不可能替陈燕红出头。
“四奶奶,你要去吗?”陈福香问。
四奶奶嗤笑:“我去做啥?嫌梅芸芳骂我骂得还不够啊?”
这时候大家都穷,除非是亲戚,不然也不会去参加别人家的喜事。四奶奶虽然跟陈老三家沾亲带故,但跟梅芸芳关系极差,也是不准备去的。
估计村子里就找不出两户人家会去。因为陈老三没有亲兄弟,只有堂兄弟,但关系也搞得不好,加上陈燕红虽然姓陈,但实际上是梅芸芳前面生的孩子,带过来的,不算陈家人,谁乐意花这个冤枉钱。
几人说了几句,但谁也没放心上,殊不知这事最后会牵扯到他们身上。
晚上回家吃过饭学习的时候,见陈阳没提这事,陈福香也没提。她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哥哥,卫东哥等的信到了镇上,他明天去取了,后天就打算走了。我想送他一个礼物,可以吗?”
陈阳心里愧疚,沉默了一会儿说:“随你吧,要是不合适宜的东西,你就说是我送的。”
“好的。”陈福香吐了吐舌头,偷笑。她送绣的鞋垫,哥哥说他绣的,卫东哥也不会信呀。
兄妹俩鸡同鸭讲,都以为对方同意了自己的提议,都很高兴。
——
次日,又到了陈阳去民兵营训练的日子。他一大早起来做好饭,吃过后就出了门,临走时还叮嘱陈福香:“你发点面,明早咱们蒸点馒头,再煮几个鸡蛋,送给岑同志路上吃。”
“好,我知道啦。”陈福香乖巧地点头。
等哥哥走后,她就开始在自留地里忙活,没多久,就看到岑卫东从路边经过,她站起身跟岑卫东打招呼:“卫东哥,你去镇上取信啊?”
“嗯,福香待会儿我有个礼物送给你。你在家里等我。”岑卫东想到这封信的来处,心里就柔软成一片。以后这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会在属于她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唯一遗憾的是,他不能亲眼看到。
陈福香笑眯眯地点头:“好啊,卫东哥,我也有东西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的。”
“福香送什么,卫东哥都喜欢。”岑卫东微笑着说。
陈福香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美滋滋地说:“嗯,四奶奶也很喜欢。卫东哥,你待会儿来拿啊,我已经准备好了。”
岑卫东应好:“嗯,我先去镇上了。”
两人道别后,陈福香继续在地里忙活,拔草,除虫,还有四季豆的叶子已经黄了,应该拔掉,种新的蔬菜了。
忙了一会儿,她看到村里的人陆续集合上工了,四奶奶也去了,陈向上去了山上割草,只有陈老三两口子今天请了假,因为今天是他们嫁女儿的日子。
陈福香还远远地看到两个堂叔堂伯也在上工的人群里。看样子,真的被四奶奶说准了,堂叔堂伯他们也不打算去给陈燕红撑面子。
扫了一眼,陈福香继续埋头干活。
等村子里的人都去上工后,张家来结亲的队伍也到了,人不多,就八个人,都是青壮年,六男两女。
前一阵子,陈福香见过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张老四骑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进村,他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衣,衬衣上别着一朵大红花,满面春风,很是得意。
但陈福香可没忘记这个人那天看她的恶心眼神,她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谁料,路过他们家自留地外面的时候,张老四竟然放缓了速度,眯眯眼黏在陈福香蹲着的翘臀上,舔了舔唇,就差流口水了。
陈福香很恼火,喊了一声:“栗子!”
“吱吱吱……”
栗子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跑到陈福香面前,捡起一块泥巴就往站在路上的张老四身上丢去。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泥土表面湿润,砸到张老四身上,马上留下一个显眼的小印子。
在大喜的日子,新衣服沾上这东西,晦气!
张老四恼火地怒吼:“拿来的小畜生,老子弄死你。”
栗子利落地爬到搭四季豆藤的架子上,然后抓住垂下来的一截树枝,几下了爬到了树上,抓了一把叶子往张老四的身上丢,还冲他做了个鬼脸:“吱吱吱……”
被只猴子耍弄,张老四气得下了自行车,四处张望,打算找根棍子把这只猴子给打下来。
跟着来迎亲的张家大哥见了,立即上前拉住他:“好了,四弟,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别在这里跟个畜生折腾,浪费时间。你别忘了,什么最要紧。”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张老四。
张老四忍着气,骑回了自行车上,扭头看了一眼陈福香:“管好你的猴子,不然我以后把它煮了。”
陈福香没搭理他,有毛病啊,还想煮他的栗子,他以为他是谁?小心栗子先弄死他。
等人走后,陈福香给栗子招手:“栗子,下来。”
栗子跳了下来,围着她转了一会儿,然后坐在地上看她拔草,自己也时不时地拔一把。
不过它不会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