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脸皮薄,被这一刺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跑了。
陈福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哥,他为什么哭啊?是因为没给他吃饭吗?可以前他们不给福香吃,福香也没哭啊。”
“所以是他太脆了,一个男子汉还哭鼻子,连咱们福香都不如。”陈阳摸了摸她的头,“还想吃兔子肉吗?我再给你拿条腿。”
陈福香摇头:“饱了,不要了。”
“好,那哥哥烧水给你泡脚,你把碗放在一边,待会儿我洗。”他提着陶罐去井边刷干净,又装了一罐子的水回来放在火上。
仓库又空又大,比较凉,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在等待烧水的间隙,兄妹俩干脆坐在火堆旁聊天。
聊着聊着,陈福香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口袋,硬邦邦的,这是什么……哎呀,她忘了把这个给哥哥了。
陈福香赶紧把下午挖的银锭子掏了出来,献宝一般捧到陈阳面前:“哥哥,咱们有建房子的钱了。”
银子!陈阳瞳孔骤然一缩,眼睛快速地扫了四周一圈,然后站起来把陈福香拉进了仓库里,飞快地关上了门。
“你从哪儿来的银子?”陈阳的声音压得极低。
陈福香指了指后山:“在平安寺那棵大槐树下挖的。”
陈阳拿起银锭子端详了一阵,是银元宝,不是大洋,那应该是更早以前的东西。可能是不知哪个朝代的尼姑或是香客埋在树下的,年代很久了,拿了应该也没关系。
“福香,有人看到你挖银子吗?你没对其他人说过这事吧?”陈阳紧张地问。
陈福香摇头:“没啊,山上就我一个人,下山就碰到哥哥了,我只告诉了哥哥。”
“那就好,记住了,这件事是你跟哥哥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能说,知道吗?”陈阳不放心地叮嘱。
陈福香乖乖点头:“嗯,我听哥哥的。”
虽然她很乖巧地答应了,可陈阳还是止不住地担心,晚上躺在床上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福香的运气好得过分,山上就能抓到野鸡野兔,甚至是野山羊,今天晚上更离谱,一下子挖了这么多银元宝给他,建房的钱都不愁了。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他隐隐有种感觉,发生在福香身上的事远不是运气这么简单。
他不可能一直盯着福香,总有看顾不过来的时候,万一哪天被别的人发现了福香这诡异的运气怎么办?
所以得让福香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控制自己。
但这就涉及到她的教育问题。本来他是准备等房子建好了,搬进新家后再想想怎么教育这个妹妹。毕竟他也不过是个18岁的年轻人,完全没经验,不知该从哪方面下手。
但现在看来,这个事刻不容缓,得提前提上日程。
——
次日吃过早饭,陈阳就去找了陈大根。作为小队长,他是小队里比较有见识的人了。
但这个问题可难住了扛一百斤大石头都不虚的陈大根。
摸了摸后脑勺,他说:“这个,我也没怎么管,大的带小的,到了年纪就上学,这孩子自己就长大了呀,还要怎么教?村里的孩子不都这么长大的吗?”
“福香的情况不一样,她以前的是脑子烧坏了,停留在了四岁的年纪。这次回来,我发现她好像变聪明了许多,可毕竟缺了十几年,很多道理她都不懂。我希望她能多懂一些道理,这样我要是有事外出几天,我也放心。”陈阳说一半藏了一半,没提陈福香的异常。
这可问住了陈大根:“要不你教福香识字读书?不是说书上有很多道理吗?咱们的娃也都是丢到学堂让老师教的。”
好像也有道理。陈阳点头:“那大根叔,把你们家里不用的小学一二年级的课本借给我用用吧。”他也只念完了二年级,再往上的课本,他也看不懂了。
陈大根很痛快地就答应了,回去就让儿子把小学的课本翻了出来,给了陈阳。
陈阳为了让妹妹认真学习,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又去供销社买了一个本子和一只铅笔,还买了二两不要票的水果糖。
回到家,他把课本、本子和铅笔摆在木板上,对陈福香说:“哥哥教你认字,等认识了,你自己在本子上写一写,要是晚上我回来考你都记住了,我就奖励你一颗糖,好不好?”
“好啊。”乖乖坐在一旁。
陈阳打开了旧课本,指着开篇的第一页说:“你跟着我念,毛XX,像太阳,他比太阳更光亮,小兄弟,小姐妹,大家一起来……”
“唱歌!”见她哥久久憋不出来,陈福香顺口接了一句。
陈阳扭头,瞪大眼:“福香,你认识字。”
“这个,这个,我就不认识。”她指的是“着”、“阳”、“一”这几个字。
其实她识字,以前时不时地有人会在香炉前焚手抄的佛经。尤其是有个老太君,每次烧的时候还要念一遍,这样的次数多了,她不就认识了。
但以前佛经上最生僻的字她都认识,可现在哥哥随便拿一本出来,她却好多都不认识。
陈福香不大满意,觉得自己变笨了。
但陈阳不这么觉得,他妹没上一天学,竟然能认识这么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