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结果白忙活一场,背地里不知被这两口子怎么笑话呢!
他们这个行为,几乎得罪了整个三队的人。被欺骗,被愚弄,大家心里都很不舒服,就是为了出这口恶气,大家也巴不得陈家能分家,陈老三和梅芸芳能跟着倒大霉。
跟梅芸芳最不对付的钟四嫂子最先跳出来,痛打落水狗:“你们家能跟咱们比吗?咱们村里谁家这么黑心,不把儿子当人,13岁就挑担子、打谷子,干最重最累的活,比老黄牛都辛苦?还卖女儿,干出把女儿丢到别的公社的事?”
“就是,把咱们村的脸都丢到其他公社去了,说出去我都不好意思。就你们这么黑心的,不分家,哪天福香又被你们卖了都不知道。”
……
陈老三连忙摇头:“不会了,我们以后不会再丢福香了,阳阳,你相信我。”
早在惊动公社干部的时候,陈老三就有点后悔了,现在事情暴露,儿子嚷着要分家,陈老三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别丢福香的,她一个女娃能吃多少粮食。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但凡他们能善待福香一分,他都不会把这事做得这么绝。
陈阳摸了摸陈福香的头,温声问:“福香,要不要分家,以后跟哥哥一起单独在外面过?”
陈福香眼睛黑得发亮,嘴角是难以自抑的开心笑容:“真的吗?那福香以后可不可以睡像陈燕红那样的木头床,还有一床垫的被褥?那个木板硌得我背好痛,稻草里有虫子,会咬福香。”
“当然可以的,哥哥会给福香做一张新的床,买上新的棉絮,给你做一床暖和的杯子,一定不会再硌福香的背。福香还有什么想要的吗?”陈阳目光柔和地看着天真单纯的妹妹。他妹妹真的聪明了很多,一口气能讲这么一长串流利的话,而且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哪怕这些都是路上陈建永给她才恶补过的,那也非常不容易了。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只能守着懵懵懂懂,一直保持着四岁稚儿心智的妹妹过一辈子,不曾想,竟还有转机,真是老天开眼。
陈福香眨了眨眼:“那我以后可以喝两碗玉米糊糊吗?三娘说我是吃闲饭的,你不在家就不让我添碗,可是我好饿,陈燕红和陈小鹏都吃了好几碗。”
玉米糊糊煮得稀,尤其是冬天晚上那顿,粮食困难的时候都能照出人脸,喝下去一会儿就饿了,根本不挡饱。可怜的福香,连多吃一碗都要挨骂,陈燕红两姐弟却能随便吃,大家看他们兄妹的眼神更同情了。
陈阳冷冷地瞥了梅芸芳一眼,安抚妹妹:“当然可以,分家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饱为止,哥哥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哥哥你真好。那分家了,三娘也不会打我了,对不对?”陈福香惊喜地问。
见陈阳点头,她欢快得像一只小麻雀:“哥哥,那咱们赶紧分家吧,福香以后就不会挨棍子了,棍子打得好痛,福香好怕。”
她这些天真直白的话撕下了梅芸芳“好后娘”的伪善面具,让大家清楚,这兄妹俩在陈家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不给吃的,要干活,动辄还要挨打挨骂。
“作孽啊,福香这么乖的孩子,她怎么下得去手。”四奶奶伤心地抹眼泪。
“是啊,福香这孩子虽然傻了点,但特别乖,不惹事。有些人真是心狠,连个心智才四岁的孩子也不放过。”钟四嫂子又趁机踩梅芸芳一脚。
梅芸芳的脸青白交加。今天她的脸是给丢尽了。这两个小鬼,她当初就不该心软的。
“小孩子哪有不挨揍的?你们敢说,你们家的孩子没挨过打?”梅芸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四奶奶和钟四嫂子,两个老不死的。
钟四嫂子噗嗤一声就笑了:“我们可不打四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不打女孩子,只打那些上房揭瓦的皮小子。”
“你……”梅芸芳被钟四嫂子堵得一口气差点被上来。
陈阳不想看她丑陋的面孔,只想快点解决这个事。
“闫部长,刘主任还有其他领导们,陈支书,你们都看到了,陈老三和梅芸芳是怎么对我妹妹的,再这样下去,我妹妹迟早会被他们折腾死。我绝不可能再放我妹妹跟他们在一个屋檐下,请你们允许我们分家。”他郑重其事地对领导们说。
梅芸芳和陈老三不肯分家,但要是领导让分呢?
这年月大队部,公社的干部权力非常大,只要上面同意,容不得他们两口子不同意。
但闫部长却说:“分不分家,是你们的私事,队里和公社都没有过问的权利。队里也好,公社也好,只有调解的权利,没有替你们做主的权利。”
虽然没达到陈阳的目的,但也不算坏消息,有了闫部长这句话,只要陈阳咬死了分家,队里也管不了他。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陈支书听到这话,蠕动的唇闭上,再也没吭声。
“谢谢闫部长,你说得对,分家是我们的私事,不该劳烦大队和公社。”他打铁趁热,扭头就对陈大根说,“大根叔,你是队长,也是同宗的长辈,麻烦你帮忙做个见证,可以吗?”
做见证肯定得得罪陈老三和梅芸芳。
不过这两个一个怂,一个毒,相比之下还是陈阳这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