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深深吸一口气,没回身:“我就是成绩好阿,我也没让老师们惯着我。”
“还有——”她盯着门上贴着的一个掉角的福字,声音清晰,“我没想沾您霍老师的光,当时我说要去二中,是你非要让我报一中的。”
霍陈嘭地一下拍在桌子上,“霍东霓!你顶嘴这个臭毛病!”
她没被吓到,已经习惯了。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霍
西决坐在轮椅上,穿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眉眼清润柔和,他劝霍陈:“爸!您别生气,也别老对东霓发这么大脾气,她好歹是个女孩子。”
“她一天胡来!”霍陈又拍了一下桌子。
霍东霓转身,说话时发炎的智齿很痛,但是她还是一口气说了好多:“我胡来?从小到大,我的哪件事情不是被你安排好的阿。我喜欢芭蕾舞,开始死活不同意说浪费钱,你会让我去学,也是因为后来看我表演演出能赚钱补贴家用,脾气暴躁又大男子主义,怪不得我妈不要你!”
“东霓!”霍西决扬声提醒她过分了。
霍陈被戳中痛点,直接绕过饭桌走过来,反手一个耳光清脆地扇在她脸上。
她偏头,长发掩下来遮住半边。
正好打在左边长智齿的脸上,那一瞬间的生理疼痛差点把霍东霓撕碎,没办法形容的痛,尖锐又直接,拉扯着每一根神经。
好疼好疼。
这不是霍陈第一次打她了。
每一次两人爆发出尖锐争吵时,气急眼的霍陈都会扇她耳光,来彰显所谓长辈的地位,而且事后也从来不会有一声道歉。
霍西决皱眉:“爸!”他很心疼妹妹,“你怎么又动手?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东霓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了,有羞耻心的。”
霍东霓偏着脸站在那儿,没动,连头都没转一下,眼珠无神地盯着有裂痕的地板。
她没有羞耻心。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霍陈对她的谩骂、耳光、包括一系列强制性手段的教育行为,都让霍东霓的心理发生着变化,变得固执倔强,且内心极度自卑,缺爱。
她真的错了吗?
表面光鲜亮丽,里面爬满的却全是虱子。
令人作呕。
霍东霓用手拨开头发,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屋拿了个白色手提袋和手机就直接出了门。
霍陈的声音被挡在门后:“书包都不拿,你怎么上课,霍东霓——”
再后面,就听不清了。
冷风阵阵吹在脸上,抵消一些脸上的火辣感。
曙光从东方盛放,霍东霓抬头看着那道光,眼底很迷茫。
也不知怎么的。
霍东霓又来到了第一医院门口。
她最近出现在医院
的频率很高,她用手捂着左边肿着的脸,摸了下,是因为牙疼来看医生的,不是因为想见那个茅台酒才来的。
第一医院外有许多停车位。
她站着一个专属车位上,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黑色古斯特停在正前方,轻轻按了一声喇叭,很短促,半秒。
不像一些无素质车主,鸣笛声刺耳且长,吵得要死。
霍东霓回过神,往旁边迈一步,让到古斯特的左手方,以便车能够顺利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