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只手,去按亮床头灯,那张英俊的脸霍地出现在眼前。
下一秒,脸就被他温凉大掌给扳过去,他紧紧看着她,“说说看,你能有多难过,嗯?”
这男人非要问这么不切实际的问题!
但她不知,他在霍西决死后,也去看过她,看她形销骨立如鬼般,双眼无神,如一缕无家可归的幽魂。
那是她真正的难过。
星晚被男人
眼底的戾气惊住,“沈知南......你怎么了?你现在的眼神好可怕,你别这样看我。”
她是真的怕了。
可能是平日里,沈知南对她温柔惯了,突然看见另一幅面孔,吃惊是一定的。
沈知南回过神,他这是在做什么?和一个死去的霍西决置气,疯了。
一瞬,沈知南迅速收敛眸色里所有暗沉,唇边露出常有的淡淡笑意,他凑上去,用鼻尖抵着她鼻尖,黑眸沉沉看到他眼里。
“对不起,晚晚,吓到你了。”他嗓音也是温柔的,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星晚无法读解这男人的一举一动,她还在想他刚刚那个眼神,“你刚刚为什么会那样?”
“晚晚,是我不好。”他的气息清冽如淡荷,他不停致歉,“我不吓你了。”
看他这样,星晚也不好再说什么,找了个话题:“你明天去哪里?”
“西班牙。”他如实说。
“一个人?”她又问。
“不,两个人加一条狗。”他答。
星晚哦一声,没多想那多的一个人是谁,只以为是文哲要和他一同出行,也没追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沈知南重新躺下,从后面抱着她,手环在她的腰身上,他将下巴放进她的颈间,蹭了蹭,呼吸喷洒间尽是暧昧,但他没有索欢,也没有逾越。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倒不是没有欲念,只是不想再吓到她,不想看她惊慌失措,或者害怕流泪。
所有的负面情绪,他都不想再从她脸上看到。
他的女人,他要懂得心疼。
“睡吧。”他拍拍她,重新关掉了灯。
黑暗视线里,星晚听到他用一种温和的语调,问她:“等我从西班牙回来,你就搬到主卧里,我想每晚都抱着你睡,好不好?”
星晚:“......”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考虑下吧。”
“不要你考虑。”他在她颈间蹭蹭,忍不住又亲了亲,“我会叫江渔让佣人直接给你搬东西的。”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那声“好不好”简直是多余中的多余。
“那你能给我拒绝的机会吗?”她表示抗议。
像是被她的回答取悦,男人竟低低笑开了来,笑声低沉悦耳,“这也不能的,我就要你每天睁眼就能看见我。”
有人说,人的一声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否则会异常痛苦,试想看,如果你每天睁眼看见是一张根本不爱的脸,那注定是可悲又痛苦的。
星晚无言以对,“睡觉吧。”
她很快又睡着,呼吸渐渐变得平顺均匀,独有他一人在黑暗里清醒着,嗅着她的发香,心里是无边的满足感。
这一刻,是他多年来的妄想。
是的,妄想。
原来,妄想也有实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