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麻烦你,请你直接在台面上折磨我,到什么程度都可以,别又笑又给刀子,我吃不消。”
笑里藏刀,才是最可怖。
沈知南听完,不狡辩,甚至没有任何解释,默默地弯腰在脚边丛里摘了颗草莓,用干净的纸巾擦干净递给她:
“经由奶奶手的草莓,很甜,尝尝?”
她盯着那颗熟透的草莓,眼睛霎时更红了。
呵——
沈知南永远冷静,永远处事不惊,哪怕他人如何濒临崩溃,他总能泰然处之,以温润待人,他永远是个好好先生。
盛星晚像是置气的孩童,又拍打掉他手中的草莓,只红着眼瞪他,气他的冷静、气他的无所谓、气他叫奥利吓唬她。
那颗草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儿。
沈知南的目光顺着那颗草莓移动,直到停下,他弯唇淡笑着盯着那草莓说:“女人是拿来宠的,我怎么舍得折磨你。”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简诗撕心裂肺喊他名字,她差点就相信他所说的,女人是拿来的宠的。
对于女人方面,沈知南从不吝啬温柔和恩宠,只是看你担不担得起,受不受得住。
盛星晚抬手揉了揉眼睛,迎着寒风站在一从草莓旁,朝男人抬了下巴:“我不会再被你气哭,这是最后一次。”
已在他面前哭过两回。
第一回 ,是陶淑骨灰被扬。
第二回 ,被一条德牧吓哭。
绝不会有第三回 。
沈知南睨着她满脸骄矜不肯服输的模样,眯眸浅笑:“好,最后一次。”
他连反驳都甚少,换谁来看,都会说他温和好相处,但是只有真正接触过沈知南的人才晓得,他是披着绅士皮囊的野兽。
盛星晚收起最后那点哭腔,也在唇边带出笑意:“不是说草莓甜吗,再摘点?”
好家伙,这就使唤起他了?
那日,冬日温阳,寒风徐徐过境,沈知南竟折腰为一个女人摘了整整一篮草莓,光融进男子眉眼里,惊艳四溢,溢满整个草莓园。
她是故意的,但她没想过沈知南真给她摘了。
草莓生得旺的时节,圆里处处备着小竹篮,以供采撷,沈知南挑得认真,专捡个儿大饱满的,选了又选很是专注。
若光看那张俊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进行什么严肃会议。
周如月到圆中时,被惊到了。
周如月何时见沈先生做过这等活,他拎着竹篮行走在草莓从中,而一旁,田塍上女子迎风而站,长发微散飘扬,漂亮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得很,只淡淡睨着男人一举一动。
周如月表情严肃,眉头皱了起来。
第17章
沈家老宅是高金聘请的私厨,为照顾章英的一日三餐,老太太本是不讲究这些,但沈知南是出名的孝子,事事周全到位,老太太也不好寒儿孙心意。
满桌宴席备好。
两人前后踏进餐室,就听到周如月不高不低的声音:“先生此举也是贸然,也不通知您一声,就带个姑娘回来。听说是盛家外来的孤女,母亲刚亡,父亲不爱,样样差先生远,脾性倒是不小,刚还在草莓园撞见她使唤先生摘草莓......”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周月如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瞥见门口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沈知南,他身后跟着话题当事人。
被撞破说小话的周如月面色有些挂不住,尤其是看到沈知南阴晴难定的俊脸,在沈家,她算半个长辈,但那盛姑娘到底是沈先生带回来的人,轮不到她摆脸色给下马威,顶多在老太太跟前念叨上两句。
长到现在,弯酸难听的话听得不少,盛星晚早已学会不往心中去,不尴不尬地施施笑,喊了声:“奶奶,我坐您边上。”
章英欣然高兴,开明地安慰她:“如月说的话你别忘心里去,知南愿意给你做事情,那都是他的个人意愿,等你们以后结婚,不管相敬如宾还是满地鸡毛,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