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人欺负,总比被一万个人欺负要好得多。”沈知南这么回答,他当然知道她在心中想什么。
于是,她唇角的讥嘲更深;
就连杏眸眼底,都是不见天日的暗色。
沈知南表情不明地睨她一眼,然后松开她的脸庞,弯腰去帮她整理刚刚被他一手弄乱的裙摆,拉下去,遮住一双白皙的腿。
他很擅长收拾残局,无论是人,还是事。
待男人直起挺拔腰身时,发现她正格外刻薄地看着他,视线里有冰,恨不得将他就此融化。
他问:“有话说?”
盛星晚注视着面前男人,冷漠地开口:“我不喜欢被一个陌生男人侵犯,我已经明确拒绝过您的提议,希望沈先生能自重,别再使手段,把别人的私生活扬得到处都是不是一种高尚的行为。”
沈知南的眸沉了。
那瞬间,周围温度急转直下。
见他面色难
辨,她不经意地反问:“刚刚会场里满天飞的照片,难道不是您的手法儿么?”
是他,然后呢。
沈知南不介意这件事,介意的是听她又一次拒绝了他。
“嗯,所以?”他应对自如,又漫不经心地补上一句,“你在为你出轨的未婚夫鸣不平么,他奈我何?”
“......”
如果没有绝对资本,断然不敢如此狂妄说话。
她看着他,半晌,吐出三个字:“好手段。”
恐怕他早就知道林殊胜和盛可雨的事情,但她不说,昨晚没说,今早没说,偏偏在她选择见林殊胜的时候,把照片扬得满天飞,借此来告诉所有人,最主要是告诉她——林殊胜出轨了。
没有女人能容忍,无关情爱。
不得不承认,他看得又透又准,照片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无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支笔在她和林殊胜间,画上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转念想来也理应这样,他是家族权利追逐的上位者,简单几字能窥到无数,毕竟能站到如此高位,要说无城府无心机无手段,怎可信?
轰地一声————
在二人沉默间出现一道杂音,循声望去,是一个女人从隔间里跌出来,摔倒了,正趴在门板上。
有人?!
那刚刚的所有岂不是......?
第7章
敢情是这女人一直趴在隔间门上偷听对话动静,没料到门板松落,就那么狼狈地跌了出来。
那女人仰头,目光慌措双唇微微张着。
沈知南目光散散落去,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丝毫不为自己在女洗手间里的所作所为感到脸红羞愧,反倒是对那地上女人温善一笑:“要紧么?”
谁不知道沈先生是一只笑面狼?
那女人吓得双目圆瞪,冷汗遍布,三两下从门板上爬起身对着男人深深一鞠:“沈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是听到您的声音太害怕所以没敢出来,就一直等在里面的.......”
沈知南淡淡的笑:“怕我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可这男人比直接吃人的猛兽要恐怖得多。
那女人还想解释点什么,沈知南显然没兴趣听,也没心思去斥责,只摆摆手让人赶紧离开。
如获大赦,那女人提着厚重的裙摆跑得比什么都快。
只余两人,愈发安静。
盛星晚的目光从地上门板收回,也没看男人,迈步离开,身后传来他不冷不热的声线:
“我不会给你第三次拒绝我的机会。”
事不过三,
这是他的一贯原则。
盛星晚脚步一顿,只一秒,就没有犹豫地离开男人视线。走出去时的唇角格外讥诮,巧了,她不会被同一个男人纠缠三次。
走出会场短短距离,她却觉得格外漫长。
他看上她什么?
后来,有人问她:“沈先生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开什么玩笑呢。
沈知南见过的女人如桐花万里路,阅尽千万种风情,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一眼倾心?太轻浮,别人可能会,但他沈知南一定不会。
换一种说法,沈知南英俊,多金,权握宁城经济命脉,多得是女人拼得你死我活想要得到他,他若是容易交付出好感,那倒显得掉价了。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盛星晚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件下午在百货商场购置的白色羽绒服,套在身上,走出了会场。
会场外,林殊胜的保时捷停在那里,他也看到了她。
但明显不是在等她。
后来的盛可雨越过她,
下巴抬得高高的,转头微笑着睨她:“好妹妹,去哪儿呢,要不要我和殊胜送你一程?”
——谢绝好意。
盛星晚没说出口,视线寡淡地扫过两人的脸,发现林殊胜有些不敢与她对视时,讥诮地弯了弯唇,心虚呢?
走出去五米开外时,盛可雨叫住她。
“星晚。”
“......”她转头。
“今夜好梦。”
“......”
有病?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