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们,反而损了他们自己的名声。
他不按常规出牌,把好些端着架子的富商差些气得吐血,他们发现自己近来的日子就没一天安生过。
其中还以孙府最严重,这两个月来,府中生意不兴,收入还不如上月的一半,没钱进口袋还要往外掏钱,孙祖顿时就不乐意了。
如今倒好,赵大人一宣传,可把他们的底子和面子都掀开了。
聪明的人想起以往的事,忽然浑身一机灵,这任知府大人不像以往的乖乖由他们掌控,更可怕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赢得了大部分民众的心,有底气对上他们。
而赵言,这会儿正在叫人把装银钱的箱子里里外外地清理干净,南陵府天气潮湿,省得箱子被虫蛀了,毕竟钱还要运往京城的。
赵言恍然想起去年秋天,他那会儿还没这么大底气,钱是收了,不过还是少了大半的,想起今年能补上,他心情十分愉悦。
一连好几日,李北就负责在前头衙门处登记税款,将箱子往库房抬。
负责巡逻的官差回来后,赵言正好背着手出来,鼓励他们,“等他们把税钱收上来,你们也可以提一提俸禄了。”
“是,大人。”绕了三四圈南陵府,腿都已经软下来的几人顿时又打起了精神来。
随后,他们宣扬得更卖力一些。
待有些管事发现光临铺子的人变少之后,想起孙家铺子的下场,他们赶紧回去禀告了老爷,税钱就这么陆陆续续收上来了。
赵言逛了一圈充裕的库房,心中庆幸自己第一步就走对了,若不然他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的底气敢与他们正面刚,不过这种感觉确实是很舒服。至于往年欠下的税钱,那就要看之后有没有人知法犯法,说不定让他们用钱赎一下就收回来了。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赵言也算熬到头来,该受的罪都受过,他还仔细数了数,有吃到巴豆的事;走到街道上被女子缠;被斗殴的人缠进去的;或者是利用女子来勾缠他的;最后的则是近来被砍一刀的事。细数下来,他们给他造的事情还真不少。
不过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赵言心情一好,承欢郡主是最早感知到的,她瞧着夫君满面春风的模样,不由得被他影响,唇角往上弯。
赶在十二月中旬,税钱收齐了,留下一部分官府用的,其余全部按照规定要运往京城。大箱大箱的银钱往外搬,旁人再眼红,那也是不敢半道上截的,因而转交之后,赵言也放下心了。
到了年底,该处理的公务已经处理好,府里忙着采办年货。
十六日,他收到了来自小豆子寄来的信。
赵言虽说对小豆子有信心,拆封时依然紧张,不过在阅完信中内容,他满心愉悦。
承欢郡主知道是小豆子的信,凑前瞧了一眼,眼神明亮,轻声道,“考中了?”
赵言嗯了一声,笑道,“县试考了第二名。”
说这话时,他发自内心地骄傲。
只怕这会儿,小豆子府试也已经考完了。赵言想要修书一封寄过去,只可惜隔得太远,反而不知该交代什么。
“夫君,小豆子的字迹同你的很像。”承欢郡主感叹了一句。
夫妇二人凑前就一封信反反复复地看,直到两个小家伙手牵手进来,他们身上穿得笨重,踮着脚尖走得不稳。
赵言将信小心翼翼收起,对两个小家伙招了招手,“鱼鱼,康康,来爹爹这儿,”
“爹爹,”两个小家伙脸蛋白嫩嫩,一双小眼睛圆溜溜的。
赵言一手揽了一个哄着,承欢郡主见状笑了笑,拿起账本核对年礼。
他摸了摸康康的小脑袋,“等你再大些,爹爹就要教你识字了。”
康康小身子板靠在他手臂上,手里就一小半块糕点慢慢啃着,仰起脑袋看他,“爹爹,”
对上他的小眼神,赵言笑了笑,低头看着另一边的闺女,小闺女今日着红色小短袄,里头是同色的小襦裙,十分喜庆可人。
陪孩子玩了一会儿,赵言回去换了身衣服,出来陪自家夫人对了对年礼一事。
今年是一家四口在南陵府过年,遗憾的是阿姐姐夫他们不在身边,每逢过个节或者一歇下来,赵言总是十分思念他们,只盼望时间快些过去。
过年时,喜庆的红灯笼是必要的,自今年越来越多外国货流入南陵府之后,红灯笼的设计也千奇百怪,铺子自产,有柿子状的、有葫芦状的……总之一亮起来红通通的,格外惹小孩喜欢。二十三行由此又大赚了一笔。
剪纸各类物品一贴,热闹的气氛已经营造好了。
府里四处都是红通通的一片。
查尔斯今年留在府中与他们一同过年,他虽对这节日大有不解,却还是被府里的装扮吸引了,嘴里一阵叽哩哇啦,绕着后院逛了一圈。
二十九那日,方仲礼也拎着礼物过来了。
“言哥儿,叨唠了。”方仲礼站着对他拱手一礼,满脸的笑意,明显是在逗弄他。
赵言心情也好,笑着问他,“礼物呢?”
方仲礼哈哈大笑,“还真没给你带,我只给你家两个小家伙带了礼。”
二人肩并肩往院子走去,方仲礼瞧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