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跳到台阶上往外看去,回头道:“是皇后!咦,还有裕妃!”
三花儿紧随着它:“真的诶,要有热闹看啦!”
大柚子在小叶怀中动了动耳朵:“这两个女人都来了,小叶子,幸亏有庆王殿下在,不然真怕你顶不住。”
说到皇后,雪球才忽然想起来:“安安怎么样了?它先前央求我给它打掩护,说要跟你出宫的?”
小叶忙道:“方才我跟庆王殿下回来的时候,一并把它带回来了,是殿下的人将它带离开,放在别处,让它自己跑回去。”
当然不能叫人看见是他们带着安安,不然皇后那边又要掀起波澜了,只把安安放在不远处,做出一个它在外贪玩自己回宫的假相。安安当然也明白。
果然安安自己跑回了凤仪宫,皇后正有些烦闷,看见它回来才转怒为喜,忙抱入怀中,百般揉搓,又看它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泥水也没有伤痕,便念了声“阿弥陀佛”,揉着它的脸问:“你这小顽皮,跑到哪里去了,这一整夜不见,可知道我多担心?”
欢喜了一阵,就有内侍回禀,说庆王带了小叶往麟德殿去了,而且还拒绝了裕妃传他去丰艳宫的话。
皇后听了忍不住失笑:“果然庆王是翅膀硬了,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他倒好,还没成亲呢,只是个小太监就忘乎所以了。”
又听说庆王带小叶去麟德殿,皇后心中一忖度,心想庆王必然是带她去请罪求情的了,皇后心中便不快:“好个庆王,就算他昏了头要保叶青蝉,但那叶青蝉毕竟是后宫的人,本宫先前也应允过裕妃要处置他的……岂是他一个王爷能干涉的,真是越发不重自个儿的身份了。”
皇后心想庆王的名声是已经坏掉了,偏他居然还不懂事地主动撞去麟德殿,皇帝是最讨厌这行径的,指不定怎么生气。
想想裕妃又在亲生儿子那里碰壁,也怪可怜的,何况庆王对太子本就没有威胁,顶多是太后跟皇上时不时拿来跟太子做比较的罢了,自己先前做的似有些过分。
思来想去,这所有起因、包括太子在珍禽园被太后辱骂,却都是因为那叶青蝉而起,岂能轻易放过。
于是皇后就起驾出宫,要往麟德殿过来亲自看看状况,不料走到半路遇到裕妃的仪仗。两人相见,皇后道:“妹妹要去面圣?”
裕妃道:“让娘娘见笑了,臣妾本是要传庆王去问责的,谁知他竟不听话,少不得我这当娘的亲自去见他。”
皇后忍笑,却偏露出同情之色:“本宫原先也命人传叶青蝉过去想问罪的,可谁知庆王非把人带走了,所以本宫也过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裕妃叹息道:“儿大不由娘,我这当母妃的管不了的话,就得让娘娘多操心了。”
皇后见她竟像是示弱,信以为真,心中越发高兴:“哪里的话,庆王只是一时给迷了心神,转过来就好了。”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就往麟德殿而来。
眼见将到,两位娘娘也看到了门口庆王随行的人,以及立在旁边的小叶。
刚才小叶已经叫大柚子雪球大花儿一起离开了,毕竟它们公然都聚在这里,未免会引人怀疑。
谁知那四只虽然答应了离开,拐过弯后,大柚子问道:“你们知道庆王殿下跟皇上他们在里头说什么?”
大花儿忙道:“小叶子说是为她身世,可不知如何。”
雪球说道:“那个红嘴蓝鹊急躁躁的,说是许谨有性命危险,要是真的小叶子身份揭穿,不知皇帝会怎么处置?偏偏皇后跟裕妃又来了,我真怕她们不存好心。”
三花儿忽然说:“要知道怎么样进去听听不就行了?”它说动就要动,却给大花儿及时地一把摁住头,呵斥说:“别冲动!你又没有身份,贸然闯到里头去,小心给侍卫捉住。”
大柚子听到这里便说:“既然这样,我去最合适了,就算侍卫捉住,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几只连连点头,雪球说:“大哥去看看最好,如果听到情况不妙,咱们也好赶紧跟小叶子通风报信,带着她逃啊。”
四只商议妥当,于是掩护着大柚子把后殿处摸了进去。
大柚子一路鬼鬼祟祟,虽然它过于圆肥走远路吃力,但灵活敏捷的本能仍在,不多会儿已经成功混到了前殿处,隐隐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便趴在柱子后面开始偷听。
只听庆王道:“事情便是如此,儿臣所说句句属实,请父皇明鉴。”
沉默,而后皇帝道:“话虽如此,但……时隔多年,你怎么能相信她就是当初的犀儿?仅仅凭许谨一面之词吗?许是他为脱罪捏造出来的呢!”虽然听似语气平稳,但语声却隐隐地有些艰涩。
庆王道:“父皇见了犀儿,自然就知道绝不会有假。另外,儿臣也验证过。”
“验证?”皇帝诧异。
连地上的许谨也忍不住抬头,半带警觉地看着庆王。
庆王道:“犀儿的后腰之上,有两道爪印的痕迹,这个秘密,只有我跟仙去的林妃娘娘和她身边几个近侍知道。就算有人想找个跟犀儿相似的面孔,也绝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就算知道,也绝不可能伪造的恰到好处。”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