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到你,可是它认得好些厉害的鸟,像是游隼之类。”
黑花说道:“我难道不知道?但我跟它们有过协议,它们不敢伤我。”
小叶倒是好奇了:“为什么?”
黑花理所当然道:“我是这园子里的,它们伤我,你难道会善罢甘休?”
小叶叹道:“原来你是扯虎皮拉大旗啊。”
“虽然如此,但很管用,”黑花哼唧了声,又道:“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知道过去的事情了。”
小叶猛然一颤:“你说什么?”
黑花说道:“我来这里时间不长,本来不知道的,可是我东听听西听听,到底也听了个大概。”
小叶咽了口唾沫,这会儿却是如鲠在喉:“哦,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个是傻子。”
黑花的耳朵摇了摇:“你不是傻子,你是笨。”
“笨?是啊,的确笨,不笨怎么会后知后觉到这种地步呢。”
“我说你笨不是指这个,”黑花斜着眼睛:“因为你说自己是傻子,我才说你笨。”
小叶彻底不懂了。
黑花说道:“这园子里有些资历的,多半都知道你的出身,但它们都不肯告诉你,你还不明白缘故吗?”
小叶冥顽不灵的:“不明白。”
黑花说:“那我问你,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小叶皱眉,她现在的心,像是给雨水打过的凋谢的花,重重叠叠枯萎的花瓣湿湿冷冷,且又沉重,简直想掏出来撕成粉碎。
“难受吧?”黑花体贴地做出了总结。
小叶忍不住揪住它的耳朵,轻轻一晃:“你是在幸灾乐祸?”
黑花处变不惊的:“我是在提醒你,你现在的样子正是大家所担心的,因为知道告诉你真相你一定会像是现在一样难受,所以才都约定了守口如瓶的。”
小叶的眼睛微睁,手上松开,黑花仍旧落了下来。
雨打在树叶之上,复又滴落,亭子边上如同挂着一串透明的滴水帘子。
——“你猜的不错,你就是当初本是烧死在景阳宫的林犀儿,是晏惠侯的独生女儿。”
耳畔响起红嘴蓝鹊的声音,小叶闭了闭眼睛。
那是昨天,红嘴蓝鹊带了她离开崇敬轩,就是在这里,它说:“当初景阳宫走水,是他察觉不对,不顾一切地从后殿冲进去将你救出来的,你那些日子昏迷不醒,是他用尽法子把你救活了,虽然给你换了一个身份,但他可曾亏待过你?你现在居然因为这个怨念质问他?”
小叶记得在她离开崇敬轩的时候,似乎听见许谨唤了自己一声,但她仍是没有回头。
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涌了出来:“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红嘴蓝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懂人为什么骗来骗去的,但我知道许谨不会害你,他养大了你,也一直都在尽量的保护你。”
其实小叶最不能接受的不是许谨的欺骗,而是她自己的身份。
从知道了她是林犀儿之后,昨天晚上,她一合眼就是铺天盖地的火焰,她能感觉到那种绝望的痛苦,但除此之外,除了那种痛苦,她居然记不起别的,比如自己的姑姑,比如她的……父亲,甚至她自己的过去。
她痛苦不堪,暗暗地把头捶了几次,想用暴力让她开窍似的。
活了十七年,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有另一种身份,她的身上原来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过往。
黑花兔子看着小叶出神的模样,忽然耳朵一转,跟着回头看了眼。
就在这一刻,小叶也听见有隐隐地犬吠传来。
这园子里也有犬舍的,可是这声音跟任何一只狗儿都不同。
亭子外雨雾濛濛,几株合欢花树浸润在雨水之中,枝头红簇簇的绒花带着水珠,茵茵随风,格外生动鲜艳。
花树之下,是高低起伏的紫薇树,红花绿叶,亭亭而立,朦胧如画。
此时这幅画却动了。
起先是一只小狗摇着尾巴跑了出来,边跑边汪汪叫了几声,竟是阿黄,而在阿黄之后,几道人影错落现身。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油纸伞下的那人,容颜如玉,身姿挺拔如剑,他身着银白色的阔袖蟒袍,雅贵高致,玉带束腰,刺绣着江崖海水的袍摆端庄整齐,毫无一丝褶皱。
庆王的眉眼依旧清冷而锐利,就算是在这凄风苦雨的时候,因他的出现,眼前的风景都赫然清肃明丽了起来。
小叶在听见狗叫的时候就缓缓回头,她最先看见了阿黄的身影,还以为这院子里也多了一条跟阿黄相似的黄狗。但很快,她看见了庆王一行。
双眼缓缓睁大,目光越过交织重叠的雨丝跟庆王的对在一起,小叶的手无意识地握了握栏杆,耳畔却突然响起在她噩梦里的那声急切的呼唤:犀儿!
作者有话要说:猞猁教主:小叶子过来,本教主跟你谈谈天下大同,人生理想~
黑花儿:你快拉倒吧!
第84章
庆王是突然进宫的,只是他毕竟跟别人不同,虽不能住在宫中,却可以自由出入,只是往日多半都是为了公务或者给太后裕妃等请安,今日却直奔珍禽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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