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对她来说,庆王的名誉受到了玷辱,就是不可原谅的,她甚至想立刻除掉这小叶掌案。
但是一想到小叶的脸,裕妃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究竟是在哪里,她却死活也想不起来了。
回到丰艳宫里,身边的嬷嬷早看出她一路心事重重,便道:“娘娘,天热,千万别往心里存些不打紧的事儿,有的人可唯恐天下不乱好看笑话儿呢。”
裕妃回过神来,望着嬷嬷看了会儿:“先前祥公公来说,也是为了那只狗,虽然说的没什么错儿,本宫心里仍是有些疑疑惑惑的,庆王素来不是个爱养那些带毛东西的,哪里就这么上心起来了,就算是黄狗报信,也不至于特别的从宫内带个掌案出去。”
嬷嬷听她一句句说着,不敢插嘴。
裕妃喃喃出神,道:“我虽相信庆王的品行,只是……”她皱了皱眉,又想起小叶的脸:“自古以来,妲己,褒姒……虽说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倒也罢了,只怕也不是红颜风流,而是弄些韩子高董贤之流,邪魅妖惑,史书上写得别扭,后人览阅也总皱眉不已,到底是不能容于正途,徒增笑柄。”
嬷嬷悄悄地问:“娘娘是担心、庆王殿下为妖媚之徒所迷惑吗?”
裕妃眼神一厉:“庆王不是那种人,但是也不能不提防!就算是一点苗头都不能有。何况如今就算无事,宫内传出这些不堪的话来,影响到庆王,已经算是大逆之罪了,我又岂能容他。”
嬷嬷道:“娘娘的意思是?”
“要处置他容易的很,”裕妃皱眉,思来想去道:“只是不必忙于一时,且让本宫再细想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小叶这边儿,虽然知道皇后跟裕妃娘娘两个面和心不和,从她们游览珍禽园的言谈举止也能瞧得出来,只是却想不到皇后临去一句话,竟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只是总算顺利地恭送了两位主子,珍禽园上下众人都松了口气,小叶目下无事,顿觉舒心,便亲自牵着泰泰跟吉吉,领着它们在园子里到处走走。
其实园子里有些鸟兽因也听闻了暹罗猫之事,曾叫小叶领着它们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奈何小叶一直不得空,如今诸事妥当,总算是能喘一口气了。
于是便带了两只猫,一路往虎山方向缓步而行,所到之处,那些圈舍里的家伙们看见两只,比看见皇后跟裕妃还要轰动,笑的,叫的,惊愕的,乱窜的,应有尽有。
那只绿孔雀更是质疑小叶:“它们的脸黑的不太正常,你是不是给它们脸上抹灰了?”
小叶还没开口,泰泰说道:“那你的脸上是抹了绿菜汁儿吗?你那尾巴恐怕也是画出来的。”
绿孔雀比较心直口快一些,不晓得泰泰在嘲讽自己,听了这话便忙抖开尾羽给它看,又道:“你瞪大眼睛瞧明白了,这么纯属天生毫无任何人工痕迹的漂亮羽毛,怎么说是画出来的?你画一个我看看。”
小叶知道这孔雀最是自恋又爱美的,泰泰这么说只怕它要生闷气的,于是赶紧解释:“不要生气,泰泰是玩笑的,它的脸也是天生自然的黑,在它们国家,它们这种模样的,可是身份很尊贵的呢。”
绿孔雀这才反应过来,便梳理着羽毛说道:“哦,原来也是天生的啊,只不过我天生的比较好看,它们天生的就……就很有点儿一般了。”
小叶赶紧在泰泰还嘴前拉着两只猫快步走开,泰泰还嘀咕:“它得意什么呀,我们那里的孔雀比它还大还好看呢。”
吉吉却说:“你这好斗的脾气得改改了。孔雀在我们国家也是吉祥的象征,你刚才很不该对它无礼。”
泰泰见姐姐这么说,才低下了头。
小叶见吉吉这么明事理,不由笑道:“怪不得大柚子对吉吉一见钟情,真是智慧跟美貌并重啊。”
大柚子的审美虽有待商榷,但吉吉的确是非常聪慧的一只猫。
吉吉且走,且四处打量这园子里的光景,听小叶这么说就道:“小叶子,你得小心些了。”
小叶一愣:“怎么?”
吉吉说道:“刚才你们皇后离开的时候,跟裕妃说了一句话,恐怕会对你不利的。”
皇后是在上凤辇前跟裕妃说的,距离小叶要远一些,何况当时安安正在不住嘴地叮嘱她一些话,小叶无法分心二用,何况隔得远就算想听也听不到。
这会儿见吉吉这么说,小叶急忙站住脚问究竟,吉吉便把皇后跟裕妃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叶听完了,觉着好像事情没那么严重。
这个倒也不怪小叶,毕竟皇后跟裕妃之间对话,有些不堪直白的是绝不会说出口来的,她们点到为止,话中内涵多么的惊涛骇浪,也只有她们当事者才最能感受清楚,至于让外人转述起来,就很容易忽略那些异样。
小叶又想了想裕妃的为人,便道:“这个该不打紧吧?裕妃娘娘是个很明理的人,就算皇后娘娘想挑拨,裕妃娘娘也未必会中套。而且……说庆王希图我什么吗?这又怎么可能,正常人一听就知道是在乱嚼舌头。”
吉吉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之所以提醒你,不止是皇后的这两句话,而是裕妃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