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吓得脸色大变,脱口呵道:“别瞎说!”
正好祥公公夸完了她,室内无声,猛地她这么一枝独秀的,所有目光都错愕震惊地转了过来。
小叶反应过来,脸已经迅速地如火如荼,这时侯遁地无法,只恨不得再果断的晕过去就一了百了,可偏偏又不肯晕。
许谨惊愕之余已忙皱眉呵斥说:“你做什么!敢对公公这样放肆无礼!还不赶紧请罪?”
祥公公却拦着她,笑问道:“叶掌案,莫非我哪里说的不对?”
小叶有口难言,窘红了脸,只好低着头赔礼道:“公公恕罪,我不是说您,真的不是。”
“那……又是在说谁?”祥公公认识那么和蔼,一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小叶干咽了几口口水,无可奈何,环顾室内众人,只能转身指着身侧的笙儿道:“是、是说他!”
笙儿大惊,刚才他进来后,见满屋子的要人,就乖乖地站在小叶身后,大气儿也不敢出,更是没吱声,怎么这口锅忽然就扣在自己头上呢?
殊不知,正是因为这满屋子都没有个适合顶缸的,所以小叶才当机立断选了个最可以得罪的笙儿。
“掌案……?”笙儿又吃惊又委屈。
小叶也是狗急跳墙了,只能赶紧对笙儿使了个眼色,又继续疯狂的扣帽子,肃然地说:“是他刚刚在这里嘀咕说、说这两只猫挺难伺候的、吃的上头也格外精细花费很大之类的……所以我才叫他别胡说。”
祥公公愕然之下笑起来:“啊,原来是这个啊。我倒是没听见。”
别说是祥公公,这满屋子的人也都没个听见的,若说耳目最佳的,属阿南跟寒雨了,但他们两个都听的真真的,笙儿从头到尾没出过声。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从眼神中确信。
寒雨就罢了,阿南本来在疑惑,可想到小叶也没这么放肆大胆要训斥祥公公,何况公公说的都是好话,她没有必要怒斥。
阿南略一思忖,稍微打量,就看到笙儿身旁的那两只暹罗猫,这两只猫头碰着头,倒像是两个人在交头接耳的样子。
刹那间阿南想起在咸福宫里小叶独角戏的情形,顿时醒悟过来。
他知道小叶多半是又犯了那“病”,刚刚多半就是对着这两只猫说话,于是暗暗地又露出嫌弃的白眼。
这边许谨听了小叶的说辞,虽然也对祥公公陪笑着打圆场,实则目光暗暗留意庆王的反应。
却见庆王好像万事不关心一样,垂落的目光似乎散漫地看着腿上。
许谨虽也发现庆王腿上还有没干的水渍痕迹,却因没目睹小叶晕倒,所以不知道是怎么弄成的,料想绝不是庆王的汗,难道是谁打翻了水杯?
正在猜疑,庆王淡声道:“这两只猫花费很大吗?”
小叶本来是临时找出来的借口,但暹罗猫是从小儿在皇宫里养大的,自然不是别的鸟兽可比,所吃所用的都是精细昂贵之物,新鲜的鱼肉,鸡肉,乃至肝脏,除了这些,还得有香蕉、西瓜等水果搭配,水也要甘甜的山泉,稍微品质差些的它们便不肯享用。
除了这些,它们还特意要了木天蓼跟樟脑草,这两样却是有些难找,尤其是木天蓼,还得去药店里找。
所以最近程嘉开垦那片鳄鱼池,小叶特意还跟她商议弄了一块地方,单独的种些樟脑草或者猫草以就近便宜供给。
本来这园子里花销最大的自然是虎爷,金点点这些肉食动物,如今这两只猫来了,竟一跃而上盖过了虎爷跟金点点。
只不过人家庆王当初才给了五千两,这会儿若还喊穷,更叫他以为自己要敲竹杠了。
小叶忙道:“不不,都是他胡说的,所以我才骂了他。”
笙儿无奈,只好接着这口锅跪在地上:“是奴才一时昏了头胡乱嚼舌了两句,不是、不是有意的,求王爷恕罪。”
许谨虽知道事情可疑,但如今自然只能顺着小叶的话,于是哼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祥公公则笑道:“也不必责怪他,他们这园子缺东少西的,却仍能把猫养的这样好,已经有功了,嘀咕两句没什么大不了。”
这会儿外头又有个小太监来,禀告道:“王爷,太子殿下那边有请。”
太子这会儿请,多半是为了先前啸天在咸福宫闹事一节。
庆王临去前看了一眼小叶,却并没说话,只是那眼神里不知怎么,淡淡一瞥中竟好像有无限的话在里间酝酿闪烁。
祥公公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下,他把自己的荷包摘下来,回来对小叶道:“这里还有两颗清凉玉露丸,一瓶子解暑的薄荷药膏,对付夏天的暑热以及蚊虫叮咬是最有效的,你留着用吧。”
小叶满怀感激,忙道谢,又要恭送。
祥公公体贴地笑道:“你就别出去了,才晕了两次,可不能再第三遭儿了。”说着看了许谨一眼。
许谨何等精明:“我送公公就是了。”
于是陪着祥公公来到外间,将出院门,祥公公看了一眼外头正起驾的庆王,轻声地说道:“许掌案,你……有没有什么话跟我说?”
许谨的目光非常平静:“不知公公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