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咸福宫,小叶不敢停留,抱着猞猁教主拼命往珍禽园疾走,幸好一路没遇见什么阻隔。
眼见珍禽园在望,有几个小太监在门口探头,看见小叶便雀跃起来:“掌案回来了!快去告诉乔公公。”
小叶已经又累又热,满头大汗,却仍是不敢放开猞猁,赶紧抱着它入内,才转过花池,是老乔带人赶来,一眼看到她抱着的那一大包……
“捉回来了?”
小叶顾不得回答,只能点头而已。
老乔看她脸上的汗从额头顺着脸颊,在下颌汇集,把胸前的衣裳都湿了大半,忙上前道:“快快快……我来!”
小叶实在累的手臂都酸软了:“小心些!”
等到老乔接了过去,小叶还想叮嘱一句,但实在是精疲力竭,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往后跌倒。
这边老乔把猞猁接过去,看小叶如此便吩咐两个小太监:“搀着掌案,扶他回去休息!”
说了两句后,老乔拔腿就跑,这会儿也不怕猞猁伤人了,只接力似的赶往猞猁山。
偏偏跟猞猁山又有一段距离,老乔年高体胖,才跑了三分之一的路就气喘吁吁了,要叫个小太监抱着,又不太放心,这么犹豫的功夫,冷不防猞猁教主给他们两个挟裹了半天,实在是也是闷热坏了,顺势一挣,竟从老乔的怀中跳了出去,嗖地向前去了。
老乔灵魂出窍,恨不得拿把刀自己结果了自己,又几乎当场气晕,赶紧指挥着众人追上去。
只是那猞猁竟没有飞逃的意思,始终保持着在众人眼中的距离,这么走走停停的,不多会儿竟自己回到了猞猁山。
老乔这一路也总算是看出来猞猁教主的意思了,原来它不是要逃!这老乔惊吓到极致,流着汗道:“你这家伙真是……活生生要把我这老命都折腾没了呀!”
当下忙叫看管猞猁山的小太监开了门,果然,猞猁教主大摇大摆地自己走了进去。
此刻那剩下的两只猞猁因为没了教主,也像是没了精神支柱似的,在里头嚎叫发疯了半天,毛儿都越发的呛了起来,因为拼命摇摆那铁丝网,其中一只的爪子都鲜血淋漓的。
猛地看到猞猁教主回来了,两只猞猁惊喜交加,几乎有些呆滞:“教教主?”
猞猁教主看着两个弟子的惨状,想到小叶跟自己说的那几句话,虽然它回来是不得已的、还有点不情愿,可此刻,那一点不情愿却俨然没了。
其中一只忙跑上来:“教主你怎么回来了?”
猞猁教主伸出爪子给它顺了顺毛:“你看看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怎么半点儿教主的心胸都没学到?临危不乱,淡定处之,这才是修行,你们竟都不记得了?”
两只猞猁给它劈头训斥了一番,却心悦诚服反而喜欢:“是是,教主训诫的对!我们实在没有长进!”
猞猁教主蹲坐起来,仍是冷艳高贵的:“本教主出去转了一圈儿,先摸了摸门路,正逍遥自在,不料小叶掌案追了过去,她百般哀求说尽好话,本教主见她实在可怜,少不得就成全她,先回来再做打算。”
两只猞猁道:“教主实在是太慈悲了!”
猞猁教主矜持地点点头:“修行嘛,自然会遇到一次次的关隘,这次也算是历练了。你们放心,下次自然还有机会。”
猞猁们深信不疑,欢欣鼓舞:“教主英明!”
旁边的那两只野狼在发现猞猁教主回来的时候,就呆了,这会儿就齐齐地凑在栏杆旁目不转睛地,自然不懂怎么猞猁教主居然去而复返。
听到这里,其中一只眼睛略有点白的半信半疑:“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只道:“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这厮说的话我半个字也不信。”
两只狼正交头接耳,就听老乔站在圈舍外,擦着汗道:“今儿真是好险,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牢记今天这事儿,以后都打起精神,不管是大的小的,都要认真仔细半点马虎都不能有!”
旁边小太监们垂首点头道:“是是是,我们一定吸取教训!”
有一人道:“听说今儿太子的那只细犬进宫,之前外头那么哄闹,我们还以为是那只狗发现了猞猁呢。要真这样,只怕咱们的脑袋都不保了,还好有惊无险。”
“什么有惊无险,”老乔啐了口,道:“你们该感激咱们有叶掌案坐镇,不然的话要哭都没有这个脑袋去哭了。”
两只狼听见“细犬”,忽然明白过来:“哈哈哈,怪道这么快回来了,肯定是遇到了那只细犬……那种从小训练出来的狗连我们见了还打怵了,何况是它?”
猞猁那边儿自然听见了,其中一只道:“臭狼,你竟敢污蔑我们教主!”
“莫要跟无知之狼计较,”猞猁教主哼了声,依旧高高在上的:“狼跟狗是同族,所以他们狼狗相护,它们又哪里知道,本教主的确遇见了那只细犬,但本教主略施小计,就把它玩的团团转,呵呵,燕雀哪知鸿鹄之志哉。”
这次不仅是猞猁,连狼也怔住了。
猞猁教主开始了新的自吹自擂传奇演绎,外头一个小太监则好奇地说:“乔公公,你看那只猞猁得意洋洋的,好像在说什么似的。”
另一个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