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连胜顿了顿,一眼看见头上包扎的像粽子的孙丞勋:“我遇到了笙儿公公,他着急去顺天府报案,说是叶掌案给这个什么孙公子掳走了!”
钟小侯爷参加过了武选最后的比试,正在京内闲逛,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他也结交了几个京中的气味相投的朋友,有些正是武官后代,性子豪爽,交游广阔,此刻跟他一起喝酒的,看到笙儿慌里慌张的,就拦下来问端详。
笙儿情急之下说不明白,只说那个孙公子要对小叶不利,还把人劫了去。
钟连胜听了大怒,拍案而起,同桌的几个闻说是孙丞勋,知道是个不上道的,只因为他家里有些势力,所以向来没有人敢碰他。
有人就劝钟小侯爷:“若是不相干的话就别去招惹了,这个人宫内也是有靠山的。”
钟连胜哪里在意这些,撸着袖子说道:“他要敢对叶掌案怎么样,我管他什么靠山靠河的,打死就完了!他现在哪里?”
其中幸而有个懂行的,笑说:“孙家人多,自然不适合寻欢作乐,他在外头有一所宅子,多半是在那宅子。”当下就告诉了钟小侯。
这小侯爷是个急性子,立刻拽了一匹马,所幸他在京城游逛了这些日子,对于街道之类也颇为熟悉了,不必人带路就摸了来。
门上自然是不肯承认,只是小侯爷没有等他们通禀的耐性,索性一路打了进来!
钟侯爷跟王公公这么一碰头,王公公心里越发存疑了,当下看向孙丞勋:“孙公子,这位可是关外进京来武选的钟小侯爷,他刚刚说的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
孙丞勋嘬了一下腮帮子,觉着今儿实在是流年不利,怎么一个两个的赶来阻挠他的好事呢。
只是王公公跟他相处太久,也不好就直接翻脸,当下道:“关外来的蛮子,多半是喝醉了胡吣的,我刚才说过了,我没见过什么叶……”
钟连胜道:“你说没有就没有?若真没有你让开,叫我进去找一找再说!”说着双臂一振往前就走。
孙丞勋见竟拦不住他,便扫了眼王公公,忽然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就成全你。”
他故意的往旁边退了一步,钟小侯爷不疑有他,立刻迈步向内,王公公一转念:“等等!”
却已经迟了。
只听孙丞勋阴测测地说道:“把大门二门都关了!今日爷要来个关门捉鳖!”
钟小侯爷听了这话,道:“你这话不对,关门只能大狗,瓮中才能捉……”还没说完,眼前一阵雾蒙蒙的,只隐约听见王公公说“小心”,整个人就站不住脚了。
王太监目瞪口呆。
孙丞勋则道:“王公公,本来你可以全身而退的,这可怪不得我了。”
只说小叶被拦在厅内,侧耳听外头的响动,却没了声响,倒是有两只鸟儿站在外间的枝头上,一个说道:“今天这里倒是热闹,新来的那是什么人,好厉害。”
另一个道:“再厉害有什么用,我看他是输定了!”
小叶正在听着,就听见一声吵嚷,脚步声去而复返,似乎还不少人。
正在忖度怎么那鸟儿说的不是顺天府的人,借着窗户往外一看,大为意外。
钟连胜绑着手臂,给两个家丁押着,推推搡搡走了进来,小侯爷脸上还有些白色粉末,骂道:“好卑鄙,有胆量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用的是什么下流招数!”
原来孙丞勋的家丁见钟连胜实在勇武,就算打起来,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拿不下他呢,所以暗中弄了些蒙汗药趁他不备洒了过来,虽然不至于立刻晕倒,到底让他头脑发昏,顿时就给捉住了。
身后是王公公,虽然没有捆绑,脸色却很不好。
三个人一起给扔到了厅内,钟连胜笑道:“叶掌案你果然在这里啊。”
小叶看着他给绑着的双手,难得他这会儿还有叙旧的心情:“有没有受伤?”
“没有。”钟小侯爷丝毫也不在乎。
孙丞勋像是审视猎物似地打量着他们,又道:“本来是两厢情愿的好事儿,偏弄得这么难看,叫我也没有办法。”
王大春挪了两步把小叶挡了挡:“王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孙丞勋暴躁:“我他妈一直想干还没干成,都给你们搅和了!”
王大春耳闻这样粗俗之语,并无办法,忽地看到钟连胜,便陪笑道:“孙公子,我们这叶掌案是中看不中吃的,瘦瘦弱弱不堪一击,你不如……目光放宽一些,比如我看小侯爷就很英俊潇洒。”
孙丞勋开始皱眉。
偏偏钟连胜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屁话,还以为是在商量对小叶动粗,于是挺身而出道:“不错,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就行了,别难为叶掌案!”
孙丞勋眉头更皱紧几分:“呸,老子也是挑食儿的!”
这时侯小叶在王公公身后说道:“你怎么来了?”
王太监道:“我这不是不放心吗……唉,我这是何苦,真是自找的。”
小叶低低道:“你该早点告诉我此人是如此货色。”
“我昨儿不是拦了吗,你跟老乔非但不听还损我一顿。现在知道我是好意了吧!”王公公气恼。
小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