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实在太吵了,根本不适合睡觉。
童凉趴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睡不着,踹了旁边椅子一下:“起来起来。”
祁津准备让位:“你要去投票了?”
童凉:“投个屁,别坐这。那么多空位,你随便坐哪不好。”
那祁津就想坐到地老天荒了。
苟绪平忍了忍,还是神秘兮兮地说:“唉,祁哥,有件事我憋了很久了,就想问问——孟樊非那事,是不是您出手了?”
孟樊非背后诋毁同学,当天就被叫家长,连人带家长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在校长办公室被批评了一个小时。至于服不服气、认不认错、接不接受处罚,据凑热闹的同学汇报,大抵是不认的。
因为孟樊非妈妈在离开校长办公室时,还在说:“您看看,要不我给那孩子捐点钱,这个处分就算了吧。非非他都告诉我了,那个同学家庭条件……”
马校长就皮笑肉不笑:“学校每学期都有补助,再说了,如果需要,我的学生知道该向谁开口。”
但孟樊非从那天起就没有来上课,原本还以为他只是休息几天,等风平浪静再偷偷摸摸回来,没想到过了几天,就传出他转学的消息。
大家十分失望,收回胶水、钉子、整蛊玩具……
比起十三中,转到哪个学校对孟樊非来说都是好事,但不用和这种整天偷听和打小报告的人相处,他就算去世界第一学府,大家都会鼓掌欢呼。
有这么大手笔的,只可能是祁津。
祁津却摇头:“跟我没关系。”
他还准备继续教教那人做人的道理,就转学了。
童凉沉默了。
十有八九,这事是他妈的手笔。
薛宛意怕他在学校里生病,捐了媲美三甲的医务室,还强行添加了一条“值班医生必须及时向学生家长汇报学生的病情,无论学生同意与否”,叫人安排给孟樊非转学,她还真做得出来。现在童凉,都有点同情那几个混混的命运了。
闹腾腾的教室终于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祁津。
有同学不在学校,还给柳鸢飞发消息加选票。眼看自己呕心沥血准备的活动即将迎来高潮,她十分激动:“祁哥,都准备好了,来抽吧!”
祁津走过去:“好。”
大家都盯着祁津伸进投票箱的那只手,期待第一个幸运儿的诞生。
胡景突然推开前门走进来。
他一把抓住祁津的手腕,语气严厉:“你们在干什么?你要摸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学生要护着自己的手知不知道?什么都摸,碰到钉子大头针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这群学生在闹什么幺蛾子,但这个抽奖箱一看就知道来历不明,这种东西都敢碰,太危险了。
所有人都看过来,眼神里都写着“大题小做”。
胡景给学生的感觉就是凡事都要操心的老妈子,但……这也太扯了。
胡景清清嗓子:“其实就是前年的事,前年高考前几天。不是十三中,是另一所学校。有个同学在解压球里放了针,骗另一位同学去摸,结果那位同学右手受伤……幸亏是右手,万一是左手,岂不是要复读一年了!”
柳鸢飞:“还真有这种事!我听过唉,还以为是假的。”
另一个女生:“为什么?嫉妒那位同学成绩好吗?”
“也许就是变态呢。”
这样的反应让胡景非常满意,他意气风发地点点头:“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大题小做吗?所以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要碰,这是什么玩意?”
他重新打量抽奖箱。
大家都很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没人敢说,那肯定是心虚,胡景气不打一处来:“太胡闹了!”
祁津:“胡老师我们不玩了,你能放开我吗?”
他越这么说,胡景越不放心,想把抽奖箱收走,但他一直抓住祁津的手腕,发现他手上一直在用力。
胡景把祁津的手反过来,男生拳头攥得很紧:“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是不是从箱子拿出来的?”
祁津没办法,只能松开拳头。
男生手指修长,骨结分明,掌心静静躺着一张叠成方块的纸。
分明是选票。
所有人都看着,祁津的手根本没伸进抽奖箱。
教室里立即爆发出嘘声。
柳鸢飞更是脱口而出:“祁哥你作弊!”
“靠,祁哥还暗箱操作的?”
胡景莫名其妙,打开那张纸条,一五一十念出来:“童凉……你拿一张写着童凉名字的纸条干什么,什么玩意?”
童凉:“???”
大家都惊呆了,祁津抽奖竟然暗中夹带写着童凉名字的纸条……不是,他这种人也会作弊?
有个女生看看祁津,再看看童凉,脸红了红。这种害羞好像会传染,好几个女生的脸都红了。
童凉是十三中校草,这件事就没有人不服的,而祁津在转学前也是同样级别的校草。现在两位校草都在十三中,各有各的帅,而且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甚至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那就干脆住在一起吧,能看两位校草同进同出同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