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清洗漱完出来就见商榷正坐在桌前拿着他归类线索的纸看着,他脚步微顿,却并没有被发现进度后的慌乱,只是眉头微微皱着,有着被人不经允许就擅自动他东西的不悦,可是嗓子涩疼,他也不想说话,于是懒懒的扫了一眼便向床边走去。
听见动静,商榷转过头,原本饶有兴趣的眸子在看见他模样的瞬间便晦暗了下来。
青年额间的黑发沾染着水汽,眼尾还有些未褪净的绯红,衣服的领口微微向下坠着漏出精致的锁骨,瓷白的脖颈上缠绕着一道鲜艳的红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凄美的破碎感,可那双眸子又是盛着淡漠与冰雪的,让他多了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危险。
商榷把纸放到桌子上然后用手支着下巴,视线从上到下扫视着白屿清的身体,从他的脸到他的脖颈,再到他因为弯下腰而展露的腰臀线,那目光几乎带有实质性的触觉,似乎要将青年身上碍眼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个干净。
他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被青年算计之后咬破的地方,有些刺痛,心中却再也没有那骤然被接触时的厌恶与杀意,甚至腾生起一种想要再来一次的欲望,不是算计,不是奉还,而是单纯的勾缠。
白屿清好像教会了他一种比拥抱更快能汲取人类温度的办法,尽管那温度有些滚烫。
他好像也能用不沾染鲜血的方式展现出艳丽的模样,甚至是比那种血腥的场面更加让人沉迷的破碎感。
如果能见到一次就好了。
可是他早就为他选好了铺满彼岸花瓣的绝望之路。
商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此时还不知道什么叫欲壑难填。
“眼睛不想要可以挖出来捐给有用的人。”
背对着他的青年嗓音沙哑着用话刺他,却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商榷站起身走到青年身后再一次环上了他的腰,可是这一次,白屿清却没有再无视他的行为。
“明明厌恶与人接触却还要一次次逼自己就范,商先生原来还有自虐的嗜好。”
每次说话都会带动着声带的震动,喉咙也会震颤着疼痛,白屿清微微皱眉,直接拉开了腰间的手,然后转身与他隔开了一掌的距离。
“可是我没有配合别人脱敏治疗的爱好,交易作废,商先生随意。”
“之前是因为信息量太大害怕思路崩溃才会答应我的交易,然后将一切都理个条理分明后就想继续利用我收集信息却发现我对你没用了,最后还压榨我的剩余价值来检验糖的毒性,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就想把我一脚踢开,白先生倒真是将倒打一耙和过河拆桥做到了极致。”
商榷直接上前一步再次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只手扣在他的腰上第一次正面将他锁在怀里,语气深沉又危险,“白先生真以为我是你随便想扔就能扔的物件儿?”
白屿清嗤笑一声,“商先生当然不是个东西。”
商榷眯了眯眼睛,“白先生真是牙尖嘴利。”
白屿清的黑眸微抬凝视着身前这个与他身体相贴的异瞳男人,把手覆在腰后的那只手上,然后慢慢攥着他的手腕拉了下来,动作轻柔,没有不悦,没有攻击,除去手腕上禁锢的力度,一切都显得很温柔,商榷不清楚他要做什么,没有抗拒他的动作。
“如果商先生非要坚持那个所谓的交易——”白屿清拉着他转了个身,然后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推。
商榷有些愕然的随着他的动作仰躺在柔软的床铺中,青年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他,眸子内黑沉沉一片,然后曲起一条腿跪上了他旁边的床弯下腰将手撑在了他脸侧,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开他落于脸上的发丝。
“我比较喜欢这样。”
指尖划过商榷的脸庞,喉结,最后落于他的衬衫领口,然后两指一拨,打开了他的一颗扣子,白屿清动作充满了欲望与暗示,可那双眸子虽深不见底,却唯独没有欲望。
商榷短暂的愕然之后便笑了起来,他舒展着身体躺在白屿清身下,然后握住了白屿清置于他领口的手。
“可以啊。”他在白屿清的视线中牵着他白皙的指尖放到唇边轻吻,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落下一道儿温热的湿痕,他几乎是在引诱着身上的青年,“来吧清清,我是你的。”
至少在这仅存的几天内,商榷不介意和这个让他产生愉悦感的青年做一些特别的事情来留作未来时光的纪念。
所以他的笑容愈发蛊惑了起来,异瞳中率先染上欲望,细密的吻从白屿清的指尖一直落于他如玉的腕间。
白屿清的指尖被流连于上的温热气息激的微微蜷缩了一下,似是真的被蛊惑了一般反客为主将握住自己的手禁锢于床上,他向下俯首离商榷的唇瓣越来越近,最后近到仅有一厘米的时候,他突然哑声问道。
“你是我的?”
近距离的接触让商榷都能感受到白屿清唇瓣的温度,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一下,脊背窜上麻酥酥的颤栗感,这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嗯。”他继续蛊惑着:“我是你的。”
白屿清弯起唇,眸中渐渐涌上漫无边际的危险,这句话好像对他有种特殊的意义,会让他心中的黑暗面更快速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