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
她夹了一颗青菜放到了嘴里,凤令也跟着夹了一颗。
“味道如何?”老婆婆满脸期待地问道。
无尾和凤令心中警铃大作,“唔……甚好,甚好。”二人同时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异口同声地答道。
要命,这菜好咸。
要命,哪里有水?
只见老伯也夹起一颗吃了进去,无尾眼神复杂地看着老伯的面色,发现竟如常一样,丝毫没有异状。
凤令也看到了,他十分佩服,这是吃了多少年才练出来的不动声色的功底,委实十分的厉害。
“不是我说,我做的菜,可是一绝,上天入地方圆数十里,也找不到第二个同我做菜一般无二的。”
无尾一愣,凤令一僵,老伯爱吹他的糖葫芦,没想到婆婆也有这毛病,爱吹她烧得菜,两人真真是凑做了一对儿了。
可能是吃开了,婆婆就念叨着,说她曾经也有一个女儿,就像无尾这般大小,性子古灵精怪的,刚嫁出去不久,还跟着夫婿一起回来陪他们吃饭,就想今天这样,他们一起坐在这院子里,有说有笑。
“不过啊,她那夫婿可不如你们俩这般懂事,竟然说我老婆子烧得菜不好吃。”
无尾闻之和凤令对视了一眼,双双看到了对方眼中潜藏着的笑意。
“不过啊……”婆婆又叹了一口气,老伯也面露哀思。
不过啊,没过多久,婆婆和老伯的女儿和夫婿便双双遭遇了不测身亡,连一个孩子也没来得及留下。
无尾眼皮颤了颤,她能感同身受,她轻轻地拍了拍老婆婆的手,“没关系,我也可以常常来看看你们啊。”
她可以,不过不知道凤令行不行,所以,无尾没敢把他那一份儿也算上。
凤令生来便有千般宠爱,才养成了这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性子,他没有无尾那般感同身受,只本能的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若是常来,我的糖葫芦不要钱吃,想吃多少吃多少。”老伯豪迈道。
逗得一桌子的人笑眼弯弯。
到了傍晚,无尾和凤令才告别了婆婆和老伯,夜色已经稍稍显露,暗夜里,集市依旧未散场,不仅不散,反而更热闹非凡了些。
每个摊主想尽花样地来招揽客户,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各个摊子前亮起了妖术制造的光晕。
有十二生肖状化形的光晕在追逐打闹,有百草花卉围着摊子争相盛放……
不知是谁的指尖轻点,如墨静谧的江水自边缘向中心,泛起了点点的光亮,随着水纹荡漾,波光流转,而愈发的璀璨动人。
恍惚间竟让人以为是九天之上的银河流了下来,淌到了此处,似梦,一梦千年。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小把戏,凤令想着,他还有更厉害的。
凤令伸手拍了拍看得不舍得眨眼的小狐狸,小狐狸转过头眼神不解。
凤令轻轻地抬起手,他的手在月光下泛着冷白,食指和拇指指尖聚在一起,打了个漂亮的响指——
然后,无尾抬眼,看到漫天黑夜里,繁星点点中,燃起了一簇簇华丽而盛大的烟花,星星都黯淡了。
周围的妖怪都停住了步伐,抬头望着漫天的烟花,发出或低或高的欢呼萦绕在无尾耳畔。
她仿佛听到了,又仿佛没听到。
在漫天璀璨烟火中,在一片片欢呼声中。
他说,我来陪伴你,小狐狸。
不知是他说得太轻,还是表情太漫不经心,又或许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好看到不靠谱的脸。无尾一颗敏感而脆弱的狐狸心,摇摇欲坠,不知是璀璨,还是劫难。
但她觉得,不论如何,她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晚上,面容俊美的少年站在她面前,她还要微微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
他为她,燃了漫天的烟花,比那些小戏法都要盛大,热闹了她寂静清冷的年华。
……
烟花落幕,妖怪们皆余兴未了,扎堆凑到一起有说有笑,就在喧闹声中,突然一道雷声划破夜空,轰隆作响,却未有见闪电出来。
无尾被这破坏气氛的雷声弄得微微蹙眉,却也只好扯了扯凤令的袖子,“我们回去吧,看着这是快要下雨了。”
凤令却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熟悉气息,他抬头望天,仔细想了想,有什么豁然开朗,他暗道一声坏了。
可惜有些晚了,苍穹之上,一条游龙张牙舞爪的在盘旋。
可不就是凤令之前打架打得难舍难分的那条龙,他被涅槃之火伤了之后落入了聚钱山这里,他以为这破龙已经放弃找他了。
没想到竟如此执着,今夜他如此这般,不曾想竟把他招惹过来了。
凤令看了看身旁的无尾,可不能连累了她,“自己先回家等我。”凤令来不及细说,低低地交代,不动声色地将无尾推到了乱哄哄的人群里,飞身而出应战。
无尾转头,凤令已经不见,方才他站着的位子也空空如也,她被人流推着被迫向前走着,十分迷茫。
他这是,突然有了急事,还是先给一颗糖然后再打一巴掌,离开她了。
无尾不希望他有什么急事,但又可耻地希望他有什么急事。
天上,凤令冷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