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这般目无章法,如何,我还管教不得你了?”
那仙子名唤嘉和,是一众仙子里算是早升上来的,比较有资历。平日里虽然脾气不甚温顺,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主儿,实在是今日,估摸着天族一大半仙子的脾气,都温顺不下来。
为何,还不是因为小殿下今日要商议婚事。
仙子明里暗里都争这个位子争了许久了,谁知道拼到最后,居然来了个空降军,坐享其成的,谁心里不憋着一口气?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后台硬的鸟人。
白藉无辜,她来自羽族,可不就是个鸟人吗?可她这个鸟人,真的不是自愿地来这个腥风血雨的鸟笼里的。
白藉也不懂这天族是个什么规矩,可约摸随便来一位,也不是她这个小仙能惹得起的主儿,刚要琢磨着开口,背后传来了一声唤,“白藉仙子?可算找到你了,快快跟我去殿上。”
“白藉?你就是那个白藉?那个……”那仙子目瞪口呆。
白藉面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不才,不才,正是在下。”
这场包办婚姻里苦命的炮灰女主角。
那仙子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而纠结。
白藉无比真诚地对她笑了笑,跟着领她的神仙走了。
到了殿上,天帝和天后已经端坐在上面了,一众神仙也到位了,白藉对她的姗姗来迟在心底表示非常抱歉,谁让你们家修得太弯弯绕绕了。
天帝天后见她来了,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相互对视一眼,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鸟,任人打量。
天后开口,“这门婚事,本宫与天帝陛下都很满意。”
白藉愁苦,她不满意啊,可是她不敢说,她是一只怂包鸟。
天后继续道,“我也与你父商议好了,婚事就订在下个月初……”
“我不满意。”
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天后闻之头痛地皱了皱眉,白藉听到心中一喜。
这不是道出了她心中的呐喊吗?盟友啊。
她转头,只见一位黑袍青年步调不缓不急地走了过来,远远看去,他生得白净,乌发黑衣更衬了他的白,行走间,衣袍上绣着金色的滚烫的龙纹翻腾,好不气派。
那青年走到了她身旁站定,白藉唏嘘感叹,神仙们样貌大都姣好,此人,在一众神仙之中,也堪当得上是出类拔萃。
真真是生得了一副好皮囊,生得这般刚好,多一分即牵强,少一分则欠缺。
“好皮囊”用他那凤目睨了她一眼,白藉先是感受到了他的傲然,继而,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出了一丝不屑,以及,嫌弃。
没错,是嫌弃,白藉无辜。
她招惹到他了吗?
白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欲与他拉开距离,却听到那位黑袍青年再一次开口强调,“儿臣不同意。”
儿臣……
儿臣!他是,他是那小殿下祁承?
果真是位青年才俊,也果真,不同凡响。
天后拿定的主意,那也当然不容拒绝,她眉头一皱,正要发作,一位神官见势头不妙,忙挪步出来打圆场,“天后娘娘,臣有一主意,娘娘可先听臣说与一说。”
“嗯。”天后坐得端严,示意那名神官说下去。
“小殿下现在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不愿意听娘娘的安排也自然是情有可原的,但娘娘的眼光那必然也是无可挑剔的,不如就让小殿下下凡去历练一番,参悟一下娘娘的苦心。”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诚惶诚恐,白藉感叹,神仙做官也着实不容易啊。
神仙修行本就要下凡历练,早去晚去都得去,这神官的提议不过是把小殿下去历练的时候提前了一些,无伤大雅,也能缓和一下,说不定他回来便想通了呢。
嗯,甚好,这主意甚好,甚得她心,白藉暗自点头,最好这小殿下在凡界随便喜欢上个人,喜欢得死去活来的才好,如此,她也能顺利解脱。
白藉心中叹息,这小殿下,说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办事不妥贴,横冲直撞惯了的,这事要她说,他俩本可以私下细细谋划一番,商量出来个万全之策来解决,如今,他却是得吃点苦头了。
命苦的孩子呦。
白藉不由得对祁承投去悲悯的目光,祁承也似有所觉地侧目对上她的目光,白藉忙心虚地移开眼睛,错过了祁承眼角划过的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天帝天后低声商量了两句,表示对这个法子还算满意,此刻,又有一位须发皆白身披红衣的老神仙上前一步。
白藉看到他拄着的拐杖上缠满了密密麻麻错杂着的红线,那红线拖拉了好远,险些绊倒了他,他晃了晃稳住,道,“臣觉得,不止殿下要下凡,这位指婚给殿下的白藉仙子,也要跟着殿下下凡,如此,也好去培养培养他们二位婚前的感情。”
天帝天后闻之甚是满意。
白藉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