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陈黛青电话时,她正在挑沙发。
“你来星岛了?”原初听到电话那头兴高采烈要约她喝茶的要求,“不是说9月份回来吗?”
“骗我妈的。”陈黛青心情很好,“免得她给我安排相亲,在这边呆一个月,再去月城。”
原初:“你可真行。”
陈黛青:“我也是跟你学的,初初,你可太聪明了。原学长说,当年你就是这样气他们的。“
原初:
她都忘记自己还有这种黑历史了。当年她号称自己对托福分数不满意,要到星岛刷分,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就孤身一人,拖着一只行李箱跑到星岛来,先斩后奏,从此天高皇帝远,像只脱笼而逃的小鸟,迫不及待飞离父母身边。
“初初,你在听我讲吗?”
原初想到父母,沉默许久没答话,被电话那头的陈黛青呼唤,才回过神:“原晓乱讲的,你怎么也跟着瞎胡闹。”
陈小姐却有些不服气:“谁瞎胡闹了,我是来工作的。”
原初不信:“你不是在主权基金实习,怎么会到星岛工作?”
“你不知道吗?”陈黛青奇怪,“上次林先生和主权基金的能源合作谈的很顺利,两边都十分满意,又有新的合作意向,准备在大马共同开发港口。”
原初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林璟言这段时间会忙到连人影都看不见。
她解惑的同时,松了口气,看来上次的事没有对他产生太多影响,老爷子愿意把这件事交给他办,就表示对他信任依旧。
“怎么样?晚上一起吃饭?”陈黛青再次约她。
“林家没准备欢迎宴吗?你来约我?”
“不知道,好像还有其他的事,你知道我只是个实习生嘛,了解的没那么多,总之今晚我有假期。”
“你想去哪?”原初应下。
两人敲定后,原初又逛了逛,不仅选好了沙发,还看上一个秋千,交代店里送去林荫道,就匆匆赶去陈黛青所在的酒店。
事后原初无数次回想起来,都很怪自己,觉得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她在陈黛青下榻的酒店,见到了近一个月未见的林璟言。
而他身侧站了位长发女性,原初只看到两人背影。林璟言稍稍侧头,应该是在听她讲话。
两人并没有肢体接触,可原初依旧能看出他们关系特殊。
林璟言不是个会摆出聆听姿态的人,更不是个会低头将就的人。
可在那位女士身边,他的肢体语言却表明,他不是不会,应该只是分人。
后来每每回忆起那天,她都想把当时的自己从脑海中拖出去教训一顿。
她怎么会第一时间离开酒店呢,就好像撞破他们是自己的过错一样,心虚逃开,怕对方看见自己。
她那时应该直接上去质问的,或者就留在原地,看林璟言撞见自己后会不会有心虚。
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当时就上去问明一切,之后的许多事都能避免。
可时间最是公平,过去就是已过去,发生就是已发生。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所有事情一旦发生,就再没有任何改变可能。
陈黛青见到原初时就道:“不是说在里面等我吗?外面这么热,你就傻站着?”
见原初不答话,她扭头去看她,这才发现她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了眼色:“初初,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不会中暑了吧,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原初拍了拍她因紧张而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我没事,去吃饭吧。”
“还吃什么,你手怎么这么冰啊。完蛋了,你哥哥要是知道我喊你吃顿饭,把你害成这样,一定不会喜欢上我的。”
原初因为之前的一幕又悲又凉又心酸的情绪,一下被她这话打散:“”
“这种时候,你居然是在担心这个?”
陈黛青忧愁的十分理直气壮:“那不然呢?”
说罢之后,反应过来自己还指望她帮自己呢,于是连忙道:“我是说,我当然担心你啊,这么热的天,手冰成这样不科学啊,你等一下。”
接着原初就见她现场拿出手机,百度一番自己的症状,接着睁大眼惊恐的看向自己:“是癌症?!!!我要给你哥打电话。”
声音怎么听怎么有种找到机会和原晓联系的窃喜。
原初咬咬牙,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借机给我哥打电话就太过分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