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就着林璟言手喝水的时候脚趾都尴尬的蜷缩着,还好她半靠在床头,身上搭着被子,他看不到。小口小口的抿着水,脑袋叽叽咕咕转来转去,高速计算要怎么应对眼前的场面。
脾气也发了,眼泪也流了,结果目的还没达成,就被尴尬的生理反应打断,她真是亏死了。
“不要含着水,小心呛到。”
她想的太投入,忘了吞咽,一口水包在嘴里,被看不下去的林璟言提醒。
他掌控着让她能补够流失水份的分量,就将水瓶放在一旁床头柜上。
原初看到他的动作,连忙咽下水,身体也朝里让了让,和他坐下的动作搭配的刚刚好。
可能是被她这会乖顺的表现打动,林璟言的表情好了很多:“说说,到底怎么了?”
原初见他只是侧身坐在床边,都没碰到自己,瘪瘪嘴,反正姿态上都已经先认输了,也不差再继续主动了,于是她不再抗拒心底的渴望,翻身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肩上:“你怎么才回来呀,也不回我电话,这两天我都怕死了。”
林璟言听到她爱娇的指责,叹口气,终究伸手搂住了她:“这几天太忙。”
原初有些不满他的轻描淡写,可也知道他能这样解释一句已经是难得了,抬头发泄般拿牙咬了咬他颈侧,听到他吃疼“嘶”的一声,免不了又心疼起来,软嫩的舌尖沿着自己留下的牙印轻轻舔了舔。
林璟言收紧环在她身后的手臂,警告的拍了拍掌心里的翘-臀,声音里也带上火气:“想好好谈就老实一点。”
原初顿时不敢做小动作了,却又忍不住偷笑,谁让你欺负我,嘻嘻,就让你憋着。随即敛了神色,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无不担忧道:“不知道公告发出后,外界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对爸爸和哥哥的调查。”
林璟言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仅离开三天,这边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没回答,只是把弄着原初柔软的手指捏来捏去,这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动作。
原初也由着他,只是仰头期待的看着他:“林伯伯说这两天隆恒会召开股东会,商量解决的方法,原家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林璟言沉默一会,松开握住她的手,转而覆住她过于晶亮的眼眸,原初依着他的力道柔顺的闭上双眼,随即感觉到他温热的吻附着在自己闭阖的眼皮上。
和他这个人的冷硬不同,他的双唇十分柔软,连带着他的吻都透出一股子温柔,使他简单应下的一句“嗯”,都多了些让人信赖的魔力。
原初压下心底的不安,确认般呢喃:“璟言,你会帮我,帮他们的,是吗?”
“别担心。”
得到他的回答,原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只是还有些怅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以前爸爸妈妈打电话叫我回去,我总嫌他们烦,哪知道现在不让我回去了,我倒是想的不行。”
林璟言不大喜欢她这种惆怅的模样,她在他面前一贯是欢快的,像只不识人间疾苦的夜莺,总是围在他身边无忧无虑吟唱。好在他是个不错的养莺人,十分懂得掌控她情绪,亲了亲她的额头:“等事情结束,我陪你回去。”
果不其然,立刻就听到她欢喜甜蜜的声音:“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林璟言回来当晚,隆恒在官网发布了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原庆华接受调查的公示。彼时原初正被林璟言揽腰离开林家大宅。
短短一则不到三百字的公告,犹如一枚核弹投掷在网络上,瞬间引起舆论风暴。
当普通人透过公告中的只言片语进行各种揣测,在互联网上议论纷纷时,原初正被林璟言紧锁住腰肢,一同迈进玉珑湾的别墅,她有种预感,未来很久一段时间,这里将是她唯一活动的场所。
这晚原初很黏林璟言,过去三年她也很黏他,但这晚却尤为不一样,林璟言去卫生间她也要跟着,给他递浴巾,又在他擦头发的时候走到盥洗台前帮他挤好牙膏,接好水。连他刷牙时,都要靠在门边看着,不愿意他离开自己视线一刻。
这是一种极度不安的表现,林璟言没有出声安抚,却默认了她这种“不懂事”的行为,对于拥有极强边界感的他来说,这已经是种难得的纵容。睡觉时她也要紧紧靠在他怀中,手脚都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和他紧紧纠缠在一起,此时此刻的风雨飘摇中,这已经成为了她唯一的港湾。
事实证明,原初对于这场暴风雨的预测是正确的。
她天生有种很强烈直觉,帮她处理各种事项,做出各种选择——比如对林璟言的一见钟情,比如在下楼时就要求工人拉上大厅窗帘,遮住所有落地窗。
直到她打开电视,才知道屋外车道上,已经挤满了长-枪-短-炮,被誉为“跑得很快”的星岛记者这次也不例外,早已候在门外,等待第一时间拍到她这位原家人落寞的照片,为已经陷入风暴中心的原家,再添点可供街头巷尾评头论足的佐料。
“关了。”林璟言吩咐。
工人看看慢条斯理用餐的林总,又望了望正盯着电视画面出神的原初,根本不需要做选择,立即上前关掉电视。
“过来吃早餐。”林璟言放下汤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