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朋友是医生,好像很厉害,你要是有需要我帮你问问。”
许多灯都变成了模糊的光点,闻烟心情很复杂,就像对谭叙深的感情。
但无论他们之间如何,现在涉及到了家人的健康,就算是普通朋友,闻烟相信她也会帮忙的,尽管谭叙深的能找到的关系肯定比她多。
刻意的解释,好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为了掩饰什么。
“好,谢谢宝贝。”冬天的寒风中,谭叙深迎着风笑了笑,他的女孩儿真好。
但如果被她爸爸知道了,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谭叙深不打算告诉闻烟他去找过她爸妈,因为不想让她再为难,他想一切都处理好了再告诉闻烟,而据谭叙深猜测,她爸妈也不会告诉她,他去过家里的事。
亲昵的称呼,闻烟愣了愣,感觉心里怪怪的,连带着这通电话都怪怪的。
分开之后,好像突然就不想和他吵架了,隔了这么远,一切都变得没有必要。
“没事我先挂了。”窗边微微透着风,有些冷,闻烟站了片刻离开了。
“过段时间我去看你。”谭叙深又点了一根烟,嗓子被烟浸透了,有些疼,但还是戒不掉。
“不用折腾了。”脚很凉,闻烟脱了衣服走到浴室,“再见。”
德国的晚上九点,A市的凌晨三点,谭叙深的身影融进夜色,只有转瞬即散的白烟和微弱的光萦绕在身边,昏昧得看不清楚。
这几天还没有上班,闻烟在公司附近租好了房子,置办了些生活用品,还和大学同学吃了个饭。
比想象中的要充实。
而谭叙深的电话,闻烟想到了就接,如果错过了也不会回过去,各自参半吧。
谭叙深最近很忙,他花了很长时间去弄懂父亲现在的病情,这样才能更好和医生配合,还要照顾江淑因的情绪,还担心闻烟自己一个人在外照顾不好自己。
除了最初的两个夜晚,谭父清醒后都是江淑因晚上留在医院,病房里的床很大,老夫老妻做个伴谭叙深也还算放心。
这天晚上,看着他们睡了谭叙深才开车回家,易阳还在叶漫那里,一个人的家里,谭叙深从浴室出来拨了闻烟的电话。
但没有人接。
谭叙深无声地叹息,从酒柜拿出一瓶酒,虽然已经很凉了,但他还是放了很多冰块。
当初他很担心她去了德国后,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消息,消失得彻彻底底,而家里的情况他走不开。
她拼命想往前走,想把他甩在身后。
这种局面仅仅是想象谭叙深已经无助极了,所以他很害怕,害怕真的就这么失去她。
6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慕尼黑是下午六点。
过了片刻,谭叙深又拨了遍闻烟的电话,就在他以为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去哪了?”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谭叙深躺在了床上。
“超市。”闻烟关上门。
“租好房子了吗?”关门的声音很清晰,谭叙深睁开了眼睛。
“嗯。”闻烟将买的生活用品放在客厅。
“在哪里?”谭叙深问。
“公司附近。”闻烟养了一条小金鱼,看着它在鱼缸里快活地游来游去。
“具体地址。”照顾病人是最累的,一天下来谭叙深都没有休息过,明明很累,但和她说话的时候又觉得有用不完的精力。
“不告诉你。”闻烟坐在窗边,悠闲地给小鱼喂着鱼食。
“乖,告诉我。”谭叙深声音温柔,由于疲惫又透露着无尽慵懒。
“没事我挂了。”房间暖色的灯光照在闻烟的侧脸,在鱼缸上投着暗影。
谭叙深眉头微蹙,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很不好,很没有安全感,但又不敢逼迫她太紧了。
虽然每次打电话说不了几句话,也很不满足于两人现在的状态,但谭叙深只希望在他去德国之前,目前的这一切不要变糟。
“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瘦了。”谭叙深的声音因为脱水而变得干哑。
“好,再见。”闻烟出神地望着金鱼缸,挂断了电话。
晚安,对于闻烟来说是个很温情又很暧昧的词,她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就说再见吧。
而聪明的女孩儿似乎忘了,往往在意,才会变得刻意。
两人之间相隔千里万里,有些情绪变淡了,而又有些感情却变得无比深刻。
挂断之后,谭叙深就翻出了Bruce的电话,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有时候他想给她一个惊喜,比如在周五的晚上为她订一束玫瑰,在她饿的时候帮她点一份草莓蛋糕。
所以他不能不知道闻烟的住址,这种虚无的飘渺,谭叙深很不喜欢。
但找到Bruce的电话,谭叙深正准备拨过去,忽然想到Evens精英学院还没有开始上班。
信息还没有登记,现在查的难度比较大。
思忖了片刻,谭叙深放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