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遇到合适的我不会拒绝,但如果你从德国回来忽然发现了我的好,我还是勉为其难会答应你的。”希凡抬腿踢着路边的落叶,嘴角的弧度很浅。
这种上扬的弧度和开心无关,它代表难过。
“好。”闻烟知道,他在给彼此台阶下。
电话两端渐渐陷入了沉默,似乎到了尾声。
“那我先收拾行李了。”最后,还是闻烟打破了安静,她望着旁边已经收拾好的箱子。
“好,早点睡,晚安。”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等到她挂断,希凡才收回了手机,一直举着手机的那只手已经冻红了。
他低头注视着花坛边的烟蒂,他不抽烟,现在倒是很想抽一根。
和Bruce吃过饭,谭叙深去了他爸妈那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后回了家。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但谭叙深想不到其他办法。
在客厅坐了很久,谭叙深回想着从学生时代到进入职场,从步入婚姻到离婚,后来又遇见闻烟。
三十多年的生活,没有太大的起伏,一直都在可控的状态下,这种失控的滋味他很不喜欢。
谭叙深有预感,这或许是个开始,也或许变成一辈子的遗憾。
但他宁愿这只是个开始。
想到明天要去她家里,谭叙深久久无法平静。
第二天,谭叙深去了公司一趟,临近中午的时候回了家,拿了点东西然后开车去了闻奕城家里。
谭叙深提着礼盒在门外犹豫了很久,迟迟没有按下门铃。
不知道她在不在家。
以前她说要带他回家,他拒绝了,然而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过来。
在她身上,谭叙深明白了什么叫自食恶果。
过了几秒,谭叙深按下了门铃,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房门打开了。
“谭总是吗?快请进。”林瑜笑着打开了门。
谭叙深微愣,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从神态和样貌来看,他知道这是烟烟的妈妈。
“前段时间买了些茶叶,听说闻总喜欢,稍微带了些。”谭叙深进门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林瑜,不仅有茶叶,还有家里最贵的一瓶酒。
“谭总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进来吧。”闻奕城听到声音,从客厅出来。
谭叙深笑了笑,脸上的线条有些僵硬,跟着他们往客厅走,他不动声色地往四周张望,没发现她的身影。
是在日月湾吗?
客厅里,闻奕城坐在沙发上,谭叙深坐在了他对面,茶几上刚泡好的茶还冒着热气,林瑜将刚切好的果盘放下。
“你们聊,我先去书房备课了。”林瑜笑着起身。
“您坐吧。”谭叙深站起来看着林瑜说。
“嗯?”林瑜愣了愣,疑惑地看向闻奕城随即笑了,“你们聊的事我也听不懂,没事你们聊。”
“这是我太太,在大学里当老师。”闻奕城简单介绍后看着林瑜,“没什么事坐着吧,休息一会儿。”
这些年,无论工作还是其他事,闻奕城从来不避着林瑜,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很多时候她还能给他一些意见。
“好,谭总难得来家里一次。”林瑜迟疑了几秒,然后笑着坐在了闻奕城身边。
“您客气了,叫我叙深就好。”谭叙深也跟着坐下,手心里不自觉地冒了一层汗。
她妈妈是大学教授,谭叙深以前听闻烟说过,昨天在闻奕城的资料里也看到了。
他先前也想过,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造就出这么好的她。
现在,谭叙深知道了。
余光扫过家里的装修,很温馨,还有刚才短短的对话,他们越是客气,谭叙深心里越是不安。
“不好意思,今天过于唐突了。”谭叙深不太敢和他们对视,很快挪开了视线。
“谭总客气了,平常挺多同事来家里的,铭川也经常过来。”闻奕城把泡好的茶倒入茶杯,推到了谭叙深面前。
听到傅铭川的名字,谭叙深皱了皱眉,然后不动声色地接过了茶:“谢谢。”
“谭总近来不忙吗?”闻奕城笑着开口。
目光落在袅袅上升的热气,谭叙深指腹轻轻摩挲,像是终于做了决定,他抬头看着闻奕城和林瑜:“今天过来,不是工作上的事。”
“嗯?”闻奕城疑惑地看着他。
谭叙深胸口微微起伏,深邃的眼眸忽然变得坚定:“烟烟去年交了个男朋友,是我。”
随着谭叙深的话音落地,闻奕城和林瑜脸上的笑同时僵住了,房间的氛围渐渐凝固。
林瑜注视着谭叙深,情不自禁地想到女儿失声痛哭的那天晚上,孩子长这么大,她没见她那么痛苦过,那晚的画面像跟刺似的一直扎在林瑜心里。
此时望着谭叙深,林瑜不禁红了眼,放在腿上的五指也渐渐收拢。
端着茶杯,闻奕城一时间不知道该放下,还是继续喝,但握着杯柄的那只手泛着青白,他极力稳住情绪看向谭叙深,刚才的笑已经不复存在,全是威严冰冷:“如果没记错,谭总离过婚,还有一个孩子。”
“什么?”林瑜震惊地扭头看向闻奕城。
和谭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