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你马上就要复婚了,一家三口那么幸福,怎么会让不相干的女人怀孕给你添麻烦?但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不爱我为什么要碰我!”
说得话逐字逐句像图钉一样按入心脏,闻烟声音也渐渐失控,脸色苍白但额头青筋暴露,但忽然,她无力地弓起腰倒在一旁,腹部又传来一阵绞痛。
“烟烟!”谭叙深连忙扶起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抚摸着她的脸,“别生气了好吗?等身体好了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闻烟气若游丝,但情绪依旧激动,身下传来一阵暖流,额头也冒着细密的汗。
星棠一直站在门外,听到闻烟的叫喊连忙进来,他抬手把谭叙深推开:“谭叙深,你想让她死吗?求求你快走吧别折磨她了!”
谭叙深睫毛微颤,望着床上虚弱的女孩儿,眼底的光逐渐黯淡,五指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好好休息。”谭叙深说完,视线又在闻烟身上停了几秒,随后转身离开了。
走出病房,谭叙深疲惫地靠着走廊外的墙,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有些错,是无法弥补的。
他不能给她未来,出于愧疚的弥补会越来越牵扯不清,对她来说只能是一种伤害。
谭叙深走后,闻烟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她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仿佛把所有泪都流干了,才停下来。
他们没什么好谈的,所有的问题都摆在面前,那么赤/裸,那么难堪。
他们分手,没有情敌,没有误会,没有第三者。只不过是谭叙深不爱她,而她爱得卑微无法自拔。
不过才半个月,一切都面目全非。
闻烟和谭叙深,在感情里像是宇宙的两极。
闻烟对爱情憧憬懵懂,热烈;而谭叙深已经经历过了所有,波澜不惊。
谭叙深以为年轻的女孩子只是玩玩;
闻烟以为他的温柔就是爱情。
后来,谭叙深察觉到她的不同,却贪恋她年轻的身体,在可控的范围内不主动不拒绝,而闻烟以为只要努力付出就会让他爱上自己。
他们之间,像是两极,永远都差了一大截。
周一上午,闻烟跟总监请了假,顺便提了离职,说完之后,就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睡了。
但没过多久,睡梦中她隐隐约约听到推门的声音,还有微不可查的脚步声。
闻烟缓缓睁开了眼睛,但看到面前陌生的脸,惺忪的双眼立即变得清醒。
“星棠说学校有点事,待会儿过来。”林希凡把水果放到桌子上,没想到她睡眠那么浅。
“你是?”闻烟往旁边看了看,两侧的病床没有人。
“星棠的朋友,叫我希凡就好。”林希凡看着床头柜子上空空的水杯,“喝水吗?”
“不用了谢谢。”闻烟笑了笑,脸色比前两天好一点,但还是很苍白,“星棠经常跟我提起过你。”
“说我坏话吗?”希凡打开旁边的保温杯,倒了杯水。
从闻烟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他的侧脸,嘴角挂着隐隐的笑。
“没有,总是夸你。”闻烟接过他递来的水杯,“谢谢。”
那天晚上希凡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星棠总说介绍两个人认识,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
“你可以接着睡,星棠马上就过来了。”林希凡怕她不自在,坐在了另一张空的病床上,两个人隔了一两米的距离,不是很近,也不远。
“睡了很久,不太困了。”闻烟看着他笑了笑,纯色白T和牛仔裤,视觉上很舒服。
“那我睡会儿。”林希凡说着躺下了,昨天晚上朋友生日,玩到很晚,现在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果然,过了很久都没听到他说话,病房很安静,闻烟渐渐放松下来。虽然是星棠的朋友,但她现在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触。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病房门被推开,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星棠进来看到闻烟半坐着,神情呆滞,她连忙走近:“学校的事刚忙完。”
“没关系,你忙你的。”闻烟回过神,扫了一眼旁边的病床,压低了声音。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星棠皱了皱眉,而还没等她说话,林希凡就起来了,眼眸并没有太明显的睡意。
“让你照顾烟烟,你睡得倒挺好。”星棠斜了他一眼。
“有点困。”希凡伸了个懒腰。
星棠不理他,转身坐在了闻烟床边,脸上全是关切:“感觉今天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想下午出院。”闻烟眼里像是蒙了一层灰,再也没有以前的光芒。
“再多待几天吧。”这件事不能跟家里人说,全是星棠自己拿主意,但她又什么都不懂,所以对医生很依赖。
“一样的,走廊里有时候很吵。”待在医院无所事事,闻烟不自觉地回忆过去这段时间,整夜整夜地失眠。
医院环境确实不太好,会让人很压抑,星棠犹豫了片刻:“好,那我们下午回家,我请几天假在家陪你。”
“我住酒店。”闻烟垂着眼皮。
“怎么能住酒店?”星棠皱了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