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那里本应该停放马车的位置现如今空空荡荡,除了那个让她们把车轮陷进去的大土坑,其它的啥也没有。
马呢!车呢!行李呢!车夫呢!啥啥都没了。
宋玉殊一时都不知道该哭诉自己倒霉还是幸运了,倒霉的是,她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出一趟远门都能遇到这样的悲惨事情,马没了,车夫没了,行李没了,她怎么走?她还走个屁啊!
幸运的是,这马车都被土匪牵走了,而自己这个雇主还好好的留在这里,到现在还没被土匪砍杀干净。
啧,心情好复杂。
宋玉殊摸了摸自己藏于腰间的银票,咬咬牙,又一头扎进了另一条小路上。
似是这种情况,她走是不可能走了,不说没有车辆代步,她光凭双腿要走多久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就说那车夫好歹也是被她雇来的帮工,如此危险境地,她又如何能弃对方不顾,只管自己逃命。
更何况,更何况她从家里带来的银票也不算少,说不定幸运的话,还能花钱为对方买条命,倒也不枉费两人同行一场。
宋玉殊这次行走在小路上的步伐,再也没有了刚刚走在另一条路上的冲劲,反而走三步退一步,左顾右盼,左瞧右看,就生怕对面走出几个拎刀土匪,自己躲闪不急一命呜呼。
唉,也是凄惨。
但不管再怎样磨蹭,她在这条路上终究一直都在往前走,等到天色彻底暗沉下来之时,宋玉殊也终于在目之所及之地看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寨子。
是真的灯火通明。
从宋玉殊这个角度看过去,寨子里面简直有无数火把在跳跃晃动,遥似一颗巨大的灯笼一般明亮耀眼。
宋玉殊遥遥望向灯火通明的寨子方向,也不知从哪借来的勇气,竟是缩着脖子打算走近去看看。
这不年不节的,寨子里猛然晃动着这么多火把,十有八九是发生了什么混乱……啧,她得赶紧跑去浑水摸个鱼,说不得运气好了还能捞一辆马车出来继续赶路呢。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无比残酷,就在宋玉殊躲躲藏藏向寨子方向逼近之时,前方冷不丁就从寨子方向跑来了几名粗壮女子,她们个个拎着大刀,手持火把,面色凶狠,嘴里还格外暴躁的叫嚣着;
“娘的,一个小爷被咱们掳上寨子,居然还敢杀咱们寨子上的姐妹逃跑,别让老娘抓到他,要不然一定将他扒光衣服用大刀砍成八段,然后扔进铁锅里煨汤喝!”
“对,等咱们逮到他了就得这样干,他可杀了咱们寨子里的三个姐妹,娘的,他死定了!”
“行了行了,都别罗嗦了,赶紧追吧,那男人身上有伤,肯定跑不远,赶紧追……”
“快点快点,他肯定就在附近躲着,赶紧搜索……”
宋玉殊趴在草丛中懵懵的听着这些话,深觉自己倒霉的同时,还在锲而不舍的慢慢往后退。
她此时趴着的这个位置离小路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她都能字字清晰的听到几个土匪之间的呵斥怒骂,近到对方一旦开始四处搜索,不出两分钟,自己就能被她们给迅速揪出,然后……
不能想,不能想,太血腥了。
宋玉殊胳膊和腿同时使力,尽量将身子压到最低,往后磨蹭,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呃——!
宋玉殊惊恐的瞪大眼睛,感受着后脖颈处的冰凉刀刃,被吓得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
“壮……壮士,女侠,饶命啊,我没有恶意的,我……我就是……”
“闭嘴!”冷冰冰吐出的两个字,顿时堵住了宋玉殊接下来的所有求饶话。
此时此刻,宋玉殊前面时不时就有一位拎着大刀的壮年土匪从这经过,眼神扫射,背后又有一柄冰冷剑刃抵着她的脖颈,只要身后之人稍微一使力,就能瞬间要了她的狗命。
宋玉殊再一次悲惨的觉得,她这条小命,危矣!危矣!
或许是人在高度紧张之时,大脑就会运转的格外灵光,宋玉殊担惊害怕了半天,脑子里猛然想起了刚刚那几个路过土匪说的话,心神一动,低声开口道;
“这位……公子?前面那些土匪是在找你吧?你也是刚从这里逃出来吗?公子不必害怕我会喊叫,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受害者,我的马车,车夫还有行李都被她们弄走了,我也就是运气好些,现在才能好好的趴在这里等待机会,公子,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或许还可以合作一把,一起努力逃出这个鬼地方……”
“我让你,闭嘴!”
宋玉殊长篇大论的游说计划瞬间哑火,她感受着后脖颈处逐渐加重的力道,胆战心惊;
“公子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不说了,我闭嘴,我闭嘴!”
宋玉殊嘴里连声讨着饶,甚至她为了增加可信度,还微扭脖子,想将脸蛋扭过来,让对方看到自己真诚的小眼神。
只可惜被对方越来越近的刀刃又逼着扭了回来,最后只得无奈的趴在杂乱草丛上,埋头装死,以显乖顺。
而苏文庭此时正趴在草丛堆里,望着前面一直聒噪的女子,简直恨不得直接戳死她。
天知道他此时的身体有多难受,他又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保持自己抵着对方脖颈处的手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