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要时时刻刻看着他不成。”
徐霜见懒洋洋的从影奴的怀里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眼底划过一抹嘲弄,轻飘飘的觑了行出云一眼,不屑的道。
行出云没有理会他,而是焦急的看着沈别岫。
谁知沈别岫也只是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冷淡的道:“我没见到。”
“你没见到?你怎么会没见到?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行出云满脑子都是白荼的安危,根本就注意不到沈别岫的不悦,不停的追问。
“或许啊,是被什么野兽给叼走了吧。”
徐霜见嘴角带着讥笑,拖长了尾调。
“你胡说,周围根本就没有打斗的痕迹!”
行出云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生活经验,但是他们睡觉的地方干干净净,跟昨日无异,唯一不同的就是,不见了白荼的身影。
“沈别岫!……”
行出云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孤单,绝望的情绪瞬间席卷了全身,他的身体发起抖来,朝着沈别岫突然发起了火。
沈别岫心头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行出云。
他被师父娇养的太好,总是乖乖巧巧的模样,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很多时候,沈别岫觉得他不够有趣,像个木头美人,傻乎乎的。甚至某些时候因为不谙世事而显得格外的幼稚,特别的蠢。
她是第一次见他大声说话,第一次见她发火,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虚,那股子冷淡也跟着消失了,而是呐呐的道:“我昨晚睡着了,确实没有看到。”
行出云六神无主的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就求助似的看向了盛荣华。
盛荣华被他湿漉漉的眸子看的心中一动,反应过来的时候,脚步已经自动迈了过去。
她巡视了一遍四周,站定思索了片刻,在徐霜见与沈别岫之间看了两眼,突然间身形暴起,朝着徐霜见的影奴攻了过去。
牵机气势如虹,剑锋寒光凛冽,划到阿默的跟前,众人只听得铁器乍然出鞘的蜂鸣声,等转过头去时寒光已经逼到了阿默的胸口。
“阿默。”
徐霜见惊声尖叫。
阿默却不见任何的惊惧,只是在寒光逼近的时候,身体倏然倒退,脚尖轻点地面,犹如白鹤展翅一般轻盈滑行出了盛荣华的攻击范围。
他的速度极快,然而她快,盛荣华却又比她快上三分。阿默只退了五六米的距离,就被飞起一脚,直接踹到了树上,仰面摔落了下来。
剑刃抵在了她的颈前。
冰雪覆盖住牵机剑锋,一路蔓延上她的皮肤,将她的下巴往上大半个脸颊冻成了冰面。
盛荣华长身遥遥立着,转过头看着三个人,眉目间仍是慵懒的而又矜贵的模样,勾着笑威胁似的点了点剑尖,那冰霜立刻又在阿默脸上上移了半分。
“徐师弟,不如,你来解释一下白荼的所在?”
“我说了,我不知道。”
徐霜见满目恐慌的看着她,许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一言不发就要动手,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哦?”
盛荣华笑了笑,踢了阿默一脚,看似跟徐霜见打商量一样说道:“不知徐师弟买这个影奴多少钱。不过无所谓,无论多少,我赔了。”
说着,竟是毫不留情的就要催动牵机,划破阿默的脖颈。
还没等真正的动手,徐霜见已经按捺不住了,大喊道:“别伤她,我说!”
原来昨天夜里,沈别岫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白荼因为箭尾蛇的事情,又跟徐霜见吵了起来,就帮着徐霜见说了一句。
没想到惹祸上身,被白荼逮着机会臭骂了一顿,话里话外都是沈别岫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惹的沈别岫勃然大怒。
两厢都极不愉快,所以在沈别岫去哄徐霜见,听他说到不想再跟白荼同行了以后,心思也跟着动了动。
徐霜见是不喜欢总是有人跟他对着干,而沈别岫则想的更深。她怕白荼一个不注意说出她与行出云有婚约的事情来。
如今的白荼,对于她而言,就像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药一样。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趁着白荼打坐,徐霜见便派阿默将白荼打晕,远远的丢了出去。
其实若按沈别岫的想法,恨不得直接解决了好。但她又不想在徐霜见面前,将阴狠的心思表现的那么明显,只能依着他来。
当然,徐霜见跟盛荣华回话的时候,自然不会多说,只说是两人争吵,他气不过,便将人远远的扔了。
行出云简直不敢相信,那么一个大活人,他们竟然敢像丢玩意一样,说的那般轻巧,做的也那般轻巧,说丢就真的敢丢。
他上前几步,凶狠的拉着徐霜见的袖子,让他带路,要把白荼去找回来。
碍于盛荣华的威胁,徐霜见只能顺从。
然而到了他说的地方,却根本没见白荼的踪影。
“人呢。”
行出云心都凉了,白荼修为不高,屿云烟又是危险重重,他孤身一人,又是在昏厥的状态下,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反正就扔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