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咱们有女儿。”池颜扭过头,故意刁难道:“你说我和女儿谁更可爱?”
她眸光潋滟,长睫忽闪。
梁逸松在眉眼处确实长得与她极为相像,板正着小脸时像他,但要说笑起来,活脱脱就是池颜的小翻版。
所以好多人都说小朋友长得俊,更有甚者直接用了漂亮这个词。
从小森林身上往外稍微想象一下,就大概知道女儿该是什么样子。
梁砚成没怎么细想,答:“你可爱。”
“那还差不多。”
池颜得到满意答案,刚高兴没几秒又失落起来:“不过我不想再生了。生完小森林健身好久好久才恢复的。”
她拽着男人的手往自己小腹上贴:“你摸,现在我还觉得有肉肉。”
梁砚成知道她极其在意自己的身材,明明相差无几,她却愁了好久。
笑了笑:“好,那就不生。”
池颜狠狠捏紧他的手指,故意道:“你怎么都没自己的意见啊?以前我说什么你都要杠。现在呢,我说什么你都是好。”
被她攥紧的手指一动不动,好像不怕疼似的。
他眉眼温柔垂下眼:“哦,你是喜欢我原来那样?”
“偷换概念,臭木头。”
池颜放开手指,想到另一件事:“哦对了,爷爷说这周马术课下课,他会叫人来接梁逸松。”
梁砚成蹙眉:“他接?”
“是啊,说是要接他去上高尔夫课。然后周五放学以后有一节礼仪课。”
池颜细细数着,问他:“这些你小时候也都上过?”
或许是因为隔代亲的缘故,不知是老头心软了还是更疼亲孙子,给梁逸松安排的课比他小时候要少得多了。
他那会儿在老宅很矛盾。
一边是唯一继承人不得不把所有最好的资源花在他身上,一边又要经受住老头时不时心血来潮就来的冷嘲热讽。他得足够心大,足够喜怒不形于色,才能少受几句责备。
梁砚成想起往事,低低嗯了声。
看他又蹙起眉心,池颜抬手碰了碰:“那看来爷爷是觉得你这个号养废了,打算按照模板重练一个小号。你们梁家卖不卖教育模板啊?我看养成你这样也不错,这模板值钱啊。”
她是故意要逗梁砚成开心。
梁砚成心知肚明。
他压下心中不畅,目光掠过花园里两道奔跑打闹的影子,说:“我会抽空和爷爷说的。”
“说什么?”池颜不解。
“梁逸松没必要学那么多。”
他眉眼间还是温柔,语气却笃定了许多。
现在的社会环境,就算再普通的人家也不会短了小孩的教育。
从记事起小朋友就要学很多课程,而他们这样实现财务自由的人家其实学得更多。
池颜小时候算是出了名的任性了,还是被父母按头学着学那。钢琴、舞蹈、礼仪、陶艺、油画、书法、击剑、骑马……只要别人家学的,她一样不落。
别人家不学的,池文远也会想办法请来私教到家里授课。
在老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她一样都不敢懈怠。
因此她不反对梁老爷子把小朋友接过去学东西,但同时她也不反对孩子爸爸的意见。
小森林啊,上了学觉得自己是小男子汉,很多话只和爸爸说。
梁砚成通常会尽量在他睡前到家,还没睡的话就给他读读故事书。他讲故事的语调平淡且板直,如果非要客观评价的话就是很无聊。像催眠似的,小朋友很快就会入睡。
要是公司实在太忙,梁砚成回来得晚。他也不会少了去小房间的一趟。
掖被角,看恒温系统,这些都是他回主卧前必备的工作。
有时候不仅仅如此,他会在熄了灯的小卧室静坐片刻。鸦黑色的西装与黑夜融为一体,沉静如夜色。
起初池颜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后来慢慢懂了。
他是在弥补,无形中缺失的陪伴时间。
话不多的人,总是在默默地做。
这是给她最大的感动。
而现在谈到小朋友的教育问题,池颜承认,亲子时光确实重要。
她歪头枕在他胳膊上,莞尔:“你每次都说听我的,那我这次听你。”
***
因为裴芷一家要过来接cici,池颜叫后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小朋友之间玩的特别好,连吃饭都要挨坐在一起。
梁逸松多少有了当哥哥的样子,把自己平时爱吃的菜从餐盘里挑出来整齐码在一边,偷偷塞给cici。
他以为是悄然无声做的事,结果一桌大人都看在眼底。
小姑娘安安静静吃着自己餐盘里的菜,长睫半阖,乖巧可爱得像个瓷娃娃。
裴芷刚拍完照回来,见到几日未见的cici满身风尘仆仆都消弭了。
她笑眯眯地问灵犀:“宝贝儿玩得开心吗?以后想不想经常来找哥哥玩?”
“开心。”
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用力点头:“哥哥说以后在学校会保护我。”
话音刚落,好似戳中了谢行某个吃醋的点。
他意味不明哦